“行侠仗义么?”杨峻听到这个小时候最一个词,脑海中却不由地想起昨日死在叶二娘手中的那个婴孩,他想承认,但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对着木婉清勉强呵呵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算什么行侠仗义,不过是杀了一些恶人罢了。
昨日与叶二娘交手后,再与段延庆打了一场,杨峻想了很多,每个现代人小时候应该都有过行侠仗义的梦想,只是经历的越多,对自己的能力越是不自信,又或者是因为许多不顺心的记忆和委屈,早没了少年时的那份热血,社会却给这样的行为一个美好的定义“成熟”,成熟你妹啊,不过是越来越怂罢了,看见恶事不敢管,看见好事不敢做,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也许可以混入这个世界,可是却失去了初心,如果昨日一开始碰到的是段延庆,他是否敢动手呢……动手可能会死,不动手的话,自己所谓的行侠仗义不过也只是欺凌弱小罢了。
木婉清看杨峻只笑了笑,并不做声,她外表烈性,也只是掩饰内心的自卑罢了,刚才两次出手,虽有怒火,可每一支弩箭却并未射向杨峻身上,杨峻便是站着不动,也最多只是吓一跳而已,她压根就没有要取杨峻性命的想法,当然她也没这个实力,她练了十几年,自是有这份把握,想向杨峻证明一下自己,可两次都被杨峻打翻在地。这下见杨峻这番作态,只道仍是看不起她,心中不禁十分失落,心想:他救了我,便是有大恩了,师父说受人滴水之恩,便涌泉相报,我却没什么能报答他的,便是以身相许,他又看不上我这山野女子,却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气苦,嘴上却道“你要去哪?”却是直接。
杨峻见得这熊孩子总算可以交流了,也松了口气,道“要去大理办点事!”木婉清点了点头,自顾自走了,杨峻看她走的干脆,倒是愣了一下,却不想过了一会,这女子牵了匹黑马过来,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便将这匹黑玫瑰送给你吧!”杨峻虽然不会相马,但这匹黑马,顾盼之际,显得神骏非凡,嗒嗒嗒几声轻响,马蹄着地甚轻,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长,雄伟高昂,光看外相便一定是一匹马中帅哥了,皮毛光洁发亮,想是天天刷洗。
杨峻看了半天,忍不住说了声“真漂亮!”便走上前顺了顺马鬃,这马性子温顺,也没什么臭脾气,对他的抚摸却是十分享受,杨峻也不矫情,便直接谢过了。
木婉清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语调急切,但话一出口,自觉有些不妥,微微低了一下头,杨峻看了看她,他不知道对方其实每一下都手下留情了,却是对这种十八九岁的大龄熊孩子更是厌烦,便道“杨峻!”便牵起马往院门处走。
那木婉清跟了出来,见杨峻翻身上马,想要挽留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出口,只闷闷地道“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却是希望杨峻好奇她的面容,提出要她摘下头套,但杨峻却没这个想法,瞧了瞧她微笑道“敢问姑娘,大理城如何走?”木婉清见他问的是这个,心中更是失落,却也伸出一根如葱玉指遥遥指向北方,声音带着些许委屈,道“沿着官道往北走,不过数十里路便是大理城了!”她心中骄傲,只道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而且卑微到骨子里,可杨峻却丝毫没在意,更是气苦无比,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尊严罢了。
杨峻在这个时代混了数年,只觉得以前在书里看到的江湖女子多么可爱,怎么自己碰到的都是变态!虽然感觉这木婉清前倨后恭有些奇怪,但懒得去想,留着她的头套等段誉去摘得了,他虽没骑过马,但平衡性好,两脚插在马镫中微微抱拳,笑一声“谢了!拜拜咯!”两腿微微一夹,那马也通人性一般,当下碎步轻扬,慢慢远去。
木婉清只觉得今日先被擒拿,受尽了委屈,后又被杨峻无视,更是忧郁,见的杨峻一走,只觉得自己无父无母,师父也不知去向,身世自是凄楚无比,眼泪便流了下来,欲待去追,脆弱的一点自尊却又阻住了她,只呆呆地看着杨峻远去的背影发呆。
杨峻吃饱喝足,又得了匹好马,却有些意气风发,但他虽然能控制住马,却毕竟没学过骑术,初时在官道上还好,碰到崎岖山路,两股便摩擦的生痛,这会又没有内裤一说,衣裳也是些粗大纤维,不过个把小时,就感觉扛不住了,连忙拉住马缰,跳了下来,坐在树下缓了半天马自己吃了些青草,休息了好一会,才敢站起,不禁有些郁闷:老子没有开宝马的命,骑个宝马也蛋疼啊!这还不如我自己跑步快呢。
但到底舍不得这在现代上千万的好东西,只得牵着马沿着官道步行。这一路却也顺利,黄昏时便到了一个小集镇上,他身上有十多两银子,换了些铜钱住店吃喝,夜间静静地研究了一番《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虽然对古时候的仕女裸画不懂欣赏,但也乐的逍遥。
可惜他虽然对这时候的各种穴位认识已经有一些功底,但实在是看不懂《易》,文字书写的《洛神赋》还可以欣赏一下,什么“……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红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薜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