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峻在这个小市集上住了半个多月,除了读书,还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这会儿的书字字珠玑,何况大半都是连环画?虽然谈不上吃透了两套秘籍上的图画,但走起“凌波微步”也似模似样了,但对于那些《周易》的语言仍是一窍不通,也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即使学问传统一脉相承,但无法理解就是无法理解,走起步来少了些飘逸的意味,却也无法可想了。√好在《北冥神功》上记载的穴位和真气运行路线却是以图画为主,他现在中西医结合之下,倒在身体上多开发出几十处穴位,对他体内真气的运转周天有了很大的帮助,真气倒也更加浑厚了一些,不像开始那般时灵时不灵,武艺更是很有一些进展……
后来几天每当练习凌波微步的身法时,方圆几十米都是杨峻的身影,似真似幻,却是真正的飘逸,但他自己清楚还远远达不到军体拳那种融会贯通全凭本能的地步,出脚之前仍是要想上一想,有些匠气。
无奈之下,还是决定去大理城找原主人探讨一下,顺便学学后世失传的《三易》。
这一路上,身强体壮,兜里有钱,倒是一路和谐。只可惜骑不得马,还得照顾马吃草,不长的距离却走了整整三天……杨峻每当捧着秘籍坐在小溪边上看黑玫瑰吃草的时候,都恨不得扛着马赶路还方便些。“一进城就把你卖了!”杨峻恨恨地想着,但几日相处下来,动物毕竟比人单纯,一人一马却也培养出一份感情。
自从有了黑马,原本一天的路程却花了三天,倒也有些悲剧,但总算是到了大理城,这大理城内人烟也算稠密,街上青石平铺,市肆还算繁华,但杨峻现代来的,人多这种事对他是实在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地方,自是不以为意。
杨峻先去找了间客栈把黑马托付了出去,便出门去找段正淳,在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倒也容易,只问了三个人,过得几条街道,眼前便是笔直的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阳光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却有几分皇家气派。
杨峻只站在大街尽头的一座大牌坊下瞅了瞅挂着‘圣慈宫’三个金字匾额的宫门,立时便有一名卫兵上前来,把手中金戈一摆,叫道“何方刁民,竟敢觊觎皇城!”气势十足,却有几分杀气。
杨峻一愣,他当了几十年的顺民了,第一次被称作“刁民”,自然感到有趣,但他修养甚好,也不至于去和一个小兵置气,微微一笑,抱拳道“我是镇南王段正淳江湖上的朋友,今日上门拜访,还望通禀一声!”那卫兵打量了杨峻一番,见他言辞潇洒,举止有礼,身上衣物虽不名贵,却自有一种读书人的气度……这卫兵早知自家皇帝的黑社会风格,倒没有什么把人唾弃一番轰走的豪门恶奴做派,想也是平时管教的严,只干巴巴地道“找镇南王,去镇南王府便是,来皇宫作甚?”“皇宫?”杨峻呆了一呆,他问路的时候都是问“请问段皇爷的宫邸怎么走!”却不想被人给指到皇宫来了,连忙道“敢是我搞错了!请问兄台,镇南王段正淳的府邸怎么走?”那卫兵给指了路,杨峻道过谢,折而向东,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门口也站了十来个亲兵卫士,虽不如皇宫那般堂皇,但却多了几分杀气。
上前问了,却原来段正淳刚刚带了段誉回府,闻的是杨峻前来拜访,倒也挺给面子,亲自带了段誉,携四大家臣来迎接,又是设宴款待,席间段正淳说些江湖上的新闻,又探讨些武功杨峻挺有些宾至如归的感觉。
只听段正淳笑道“数年前见杨神医,还不曾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些年神医可是辛苦了!”他只道杨峻有些什么奇遇,却不知杨峻只是研习了他送的那本打基础的《内气精要》……杨峻摆摆手道“谈何辛苦,不过是治病糊口罢了!”说罢便低头吃菜,段正淳却会做人,端杯祝道“神医一面治病救人,还能在武学上有如此进境,当真可喜可贺,且满饮此杯!”说罢便把杯中酒水一口饮尽,杨峻拿着几钱的小杯子喝啤酒度数的酒,自不需担心喝醉,自是酒到杯干……
正聊得开心,忽听得西首数间屋外的屋顶上,一声脚踏上瓦片的声音,跟着邻室的屋上又是一响,杨峻感官敏锐,自是听的清楚,心道:这天还没黑呢,是飞贼么?见段正淳仿若未闻,便想向段正淳预警,但又听得飕飕数声,几个人上了屋顶,褚万里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杨峻听得,恍然大悟,便不操心,只笑言了句“原来是这货!”段正淳方脸一偏,饶有兴味地看向杨峻,道“神医认识此人?”面上不露声色,但只因今日方从“四大恶人”手中救回爱子,杨峻便至,却有些蹊跷了,有些担心杨峻跟这“四大恶人”是一伙的,出言试探……杨峻喝了口这年代的美酒,笑道“我听说过这货,却没见过!”段正淳阅人无数,见杨峻面上表情不似作伪,为免杨峻疑惑,便不再问,只暗暗提防,低头饮酒,他对手下侍卫有信心,也不担心,杨峻理直气壮,自是更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