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亭头中一击,昏了过去,等他醒过来,头晕脑花浑身无力,竟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只隐约感觉自己在动,摸了摸肿着的头,稍作思考才知道昨晚被人打晕了,自己居然是在马车上。√
此时实在没有力气,想叫也没劲,嘴里又很干,休息一会,坐起来打开前帘,发现日已在西,自己竟昏睡了大半日,又看到车前坐着陈安,陈安感觉到异动,回头看了看木亭,随手递来一个水囊和干粮道:“你醒了,吃点东西喝点水。”木亭紧眯了几下眼睛,接过来,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拿出干粮来吃,抬头问道:“当家的,我昨晚好像被人偷袭了,而且现在怎么会在这。”
陈安苦笑一声“你啊,昨夜里我和东几鱼东大人在说话,他手下不认识你,看到你在窗下,以为有贼人偷听,便出手将你打晕,我听见外面有声音出来才发现是你,今儿个押镖,我想着这回是去登州,可能会有你爹娘的消息,便将你带上,想着送完了镖,还能带你打听打听。”
木亭听到爹娘,有些怅然,十九年前长兴镖局大镖头荀伯走镖时,在小瀛县郊外一个亭子里发现了还是幼儿的他,旁边留有一张纸条,上面有这孩子的生辰年月以及出生地,并求一个好心的人家收养,冬风呼啸,孩子娃娃的叫着,荀伯不忍,便将其收养,以发现他的木头亭子给他取了个名字,后来荀伯病逝前,向陈安表达遗愿,希望陈安有机会能帮木亭找到亲生父母。镖局的今日离不开荀伯的功劳,陈安便将此事记了下来。
坐到车前,木亭问陈安:“当家的,怎么会您亲自押镖,夜里我听到有人好像说是这趟镖是个人。”陈安赶紧嘘了一声小声道:“夜里你听到什么,都不要说出来。”回头看了看车后押着镖车的几个镖师,“我们是开镖局的,客人需要我们押什么镖我们就押什么。”木亭不能理解,这也不是一般的物品,大活人怎么能当成镖来送,却也不敢多问,只好闭嘴,愣愣的回头看着后面的镖车,心想着车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这样子送出来。
镖车旁边是骑着马的荆洛,看到木亭往后看,便加速上来,对木亭道:“小兄弟,夜里不好意思了,可是你这趴墙根的毛病得改一改,要不是你们当家的出来的及时,你现在恐怕已经去地下了。”
木亭方知夜里便是这人将其打晕,见此人傲气十足,说的话也不知是道歉还是恐吓,实在有些气不过,但又知是东几鱼的手下,不敢言怒,只好小声说道:“我又不是有意偷听。”那荆洛哼了一声,便又回到镖车。木亭问陈安:“这人怎么也在?”陈安道:“这人是东大人亲信,运这镖不过是借个名目,毕竟是个的东西,定是让个人跟着咱们。”
说话间天色暗了下来,看到前方数丈一处乡野客栈,一个镖师上来问道:“当家的,今日时候不早了,路上已黑,走下去也不安全,要不先在此吃饭休息,明日一早再走。”陈安随即向后问荆洛,荆洛点点头,便让一位镖师先上前打探,片刻后回来对陈安道:“当家的,看过了,这里方圆四通八达,并无死路,客栈也有不少客人。”,陈安便让各位自己注意,众人便上前下马下车,入酒楼休息。
点酒入席,陈安与荆洛一桌,木亭便和其余六个镖师一起分坐两桌,还有两个弟兄守着镖车。这野外之地,虽处客栈,却还是要有人轮流守夜。木亭还是有些头晕脑胀,实在是吃不太下,只喝了两口稀饭,便不再去动筷子,四周看看,旁边陈安与荆洛不停的说些什么,大堂里还有其余三桌来客,有一桌看着像是一位书生,那书生模样的人手上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不停的摆弄着,隔着有些距离,看不清那木匣子有何特别。
屋内熙熙攘攘,木亭觉得吵闹,便向陈安请示了一下,上房去休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不知什么时候就睡去了。夜晚渴醒,起来发现屋内灯光已灭,呼噜四起,走到桌前拿着壶倒水,发现水壶是空的,便一人走出房去,轻轻的关上门,走下楼梯,此时大堂里只有一盏油灯,显得格外昏暗,一个人趴在桌上打鼾,应是守堂的小二睡着了。
木亭不想打扰别人,便蹑手蹑脚走过去,随意拿个碗倒了水,大口的喝起来,喝完方觉神清气爽,口舌舒畅。心想回房也睡不着,不如去和外面的守夜兄弟聊聊天。就走到后院,看见两位镖师都靠在镖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哈欠连天,听见有脚步声,打起了精神,握着腰间的刀,四周警惕起来,发现来的是木亭,方才放松。一人笑道:“原来是小师弟,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是贼人来了。”
“我起床找水喝,觉得不困便过来寻两位师兄说说话。”木亭走过去坐在院里的石磨上,“三师兄说笑了,我才是被吓到,就怕您把我当小贼直接一刀斩了。”三师兄道:“看来师弟对我的刀法很是认可。”旁边听着的五师兄哈哈大笑:“三哥,木亭说的客套话你都听不出了?”三师兄啪嗒一下拍在了五师兄的背上:“当家的上个月盘点的时候怎么跟我们说的,人要谦逊友善,以别人的赞赏勇往,以别人的批评自戒,师弟既然这么说了,说明我的刀法确实厉害,可以十步斩贼。”五师兄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