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秘洞之时,众人都花费了不少自身的气力,疲惫不堪,百里玄本身早早的回到庄里张罗了晚宴,但一问几人都没什么胃口,一来劳累,二来东几鱼情况不明,也吃不太下,于是命人都将饭送去各屋,也不设什么排场了。√
一晃两日过去,东几鱼还是没有好消息,入魇之后,面色发紫,一动不动,荆洛听到消息,来此看了一次,面色憔悴,似乎是哭过,但东几鱼之前交代他还有任务,即使放不下心来,也只好先回去看护玲儿,临走前让木亭之后东大人一有消息就告诉他。郎中和长聿两人这两日几乎都在东几鱼的屋里和书房两边不停来回,念翎念及事大,又曾有救命之恩,于是额外允许长聿将书阁中的一些绝世书籍搬出来与郎中探讨。
几人从那秘洞中舍命夺出的卷轴本来在东几鱼身上,如今不省人事,念翎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但有圣旨在,而且大家都知道卷轴的存在,私自收藏是不可能了。木亭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但也没有闲着,念翎让人请木亭和栾羽一起过去,都在场时,才启了这卷轴,大家一起研究地图。其实木亭是次要,只是算代替东几鱼来,主要是栾羽,钦差大臣,又是杨一甫手下四使,不让他一定在场,难保之后他复命之时会说些什么。
可这地图瞧着好生奇怪,一副六叶花瓣的图形,除了木亭外,栾羽和念翎都算是行过大江南北的人,可愣是瞧了半日都没看出这是哪里,而这图上也一个大字没有,只是有花朵标记,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图案,却都未示明白代表着什么。其实花朵标记倒是容易理解,应该便是天机门那些分支的势力范围,那其余的都是些什么呢。几人商讨了一下,觉得机关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又有机关,这一个小小的秘洞就已经将众人弄的神经衰竭,先不说现在还不知地图所示之处,即使真的过去了,又如何能真的直捣黄龙,一举轻松剿灭桃渊派还是个未知之数。木亭和念翎心里都没有底,栾羽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看着倒是不着急,乐观的很。
念翎又观察了一会桌上的图,朝椅子上坐下,扶额道:“老夫并不是很担心找不到这图上的点,既然天机门秘洞就在我这后山上,那图上的地点也必定不会离印州多远,找到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难处,恰恰是人手,据你们二人所说,似乎那桃渊派除了机关,还有人数多的优势。若只是机关,那也罢了,这一伙伙的人可怎么处置,据我所知,印州附近兵力加起来现在也不过千人,这桃渊派赴远路袭驾都出动了上百人,实在不敢想象这据点会有多少人守着,等我们这里的人闯过层层机关,去到了里面,能剩多少人去面对那桃渊派的人。”
木亭不解道:“怎么会只有这么点军队,印州也算大城了,附近又有文南等地,军队不会少,何况皇上又知道桃渊派人的数量,实在不行抽调军队过来支援也可以啊。”
念翎摆头道:“北面形势危急,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来支援,只靠这印州的军队,犹如以卵击石。”
“等等。”念翎说话的同时,栾羽打断了他,笑道:“形势危急?哪个北面?念庄主可不要危言耸听。”
念翎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但转而一想那北幕汗屯兵十多万在境边时时骚扰,朝廷正谋划的准备反击的消息,虽是机密,但身为杨一甫亲信的校尉堂栾羽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他这一问是为什么,真的不知,还是在试探自己?毕竟自己如今身无要职,有些事情不应该知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为妙,于是回道:“北幕一直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自先帝早年就以防卫北幕为重事,这不算秘密吧。”
“念庄主年轻时也在兵部任职过,也该明白北边归北边,军士人数常年稳定,又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何至于抽调全国兵力?你这话莫非是在说我朝无人,连灭个千余人小门派的兵力都没有?”栾羽看也没看念翎,坐在一旁玩弄着手指说道。
才就说了一句话,这偌大的帽子就扣了下来,念翎心里直骂,却知道这事不能再提,装作被冤枉了一般,气的说道:“无双使,你这话可就是对老夫莫大的诬陷,恕老夫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请便。”
说罢就站起来要往门外走去,栾羽哈哈一声站起来拉住他道:“哎,您瞧您,一把年纪怎么还和我这后生生气,我只不过开了个玩笑,何苦如此,给您道个歉可否?”说完作势弯腰行礼,念翎将他拦住道:“罢了罢了,无双使这次来是钦差的身份,老夫哪里敢让你给我行礼,只不过这事给老夫扣的帽子太大,老夫哪里敢就这么接了。”
栾羽看着他,念翎又回看过来,两人相视一会,都哈哈大笑起来。又聊了一会,两人决定由念翎派出庄内弟子出去探寻那地图上的地方,正如之前所说,种种迹象,不管是天机门的秘洞,还是那许老爷的宅子以及护城河内的通道都表明,地图上的位置不会离附近太远。商量好了,栾羽侧头过来对木亭道:“怎么样,有什么意见不。”
木亭基本插不上什么话,一直都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见栾羽居然还问自己的意见,连忙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你们二位讨论就好,告诉我怎么做,我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