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也知道这时这地很多事情也不好交谈,给两人寒暄几句,便回了营帐。这山口间本来就有数百位的士兵,这下又来了这么些,还都全副盔甲,稍微一动就响个不停,木亭和子桑暖一搭一搭的聊些话,虽然觉得累,但实在吵得休息不得。
远看一人又朝着这边过来,原来是长聿,带着十多个弟子,看到木亭,拱了手道:“木兄。”
“长兄怎么也过来了,这是?”木亭看了看他身后那些弟子。
“师父命人让师弟带人过来,可是百里师弟伤势还未痊愈,我就替他过来了。”长聿回道。
木亭点了点头,长聿便道:“那我就先过去了。”“好。”木亭看着长聿和那些弟子进到里面,想问子桑暖些话,子桑暖却靠着石头半躺,闭眼来了一句:“不管。”
突然前方动静变大,子桑暖推了木亭一把道:“恐怕是那和尚出来了,咱们也过去瞧瞧。两人走到前方,正如子桑暖所说,那和尚完好无损的和跟着他的两人走了出来,对着走过来的成居贤道:“成大人,里面阵法已破。”
木亭和子桑暖听的真切,都吃了一惊,算算时间,那和尚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时辰,这么短的功夫,就破了困住他们这么些人几日的阵法?这和尚确实不简单。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自己的确看着他进去了半个时辰,又完好的原路走了出来,这教人不信也得信。成居贤满意道:“大师辛苦了。”又回头朝着王将军:“后面的事情就由你们去办。”
王将军拱手领命,立刻回到军前,集结士兵,一阵响动,不一会,上百士兵排好方阵,整装待发,成居贤又对念翎道:“你带着你的人,和孤崖,此岸一起进去帮助王将军,万不可有失。”
念翎和之前跟着深幽大和尚的那两名男子一起拱手回道:“是,属下领命。”成居贤点了点头,朝子桑暖道:“氤蝶使不妨一起吧。”子桑暖本就想要进去,被成居贤点了名,正合心意,拱手领了命木亭跟着自己,前方王将军一声令下,上百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林中进发。
子桑暖和木亭走在最后,跟着念翎的人,正要进了林子,后面成居贤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大军都进了林子,难保会有贼人趁机溜出来,木亭,不如你留下帮忙看守着如何?”
子桑暖眉头蹙起,这外面虽说没有了王将军的人马,但成居贤带来那些人可是一个没有进去,这话分明只是个借口,不知道成大学士要做什么,但他发话,总不能不听,于是看向木亭询问的眼光,微微点了头,木亭明白了,想要往后走去,回头瞬间,两人同时说了句“小心。”
木亭慢慢走回到成居贤面前,拱手道:“成大人,那我就在这林口处走动巡视。”成居贤坐着向他一招手:“不急,先过来休息片刻。”
木亭本来对这成居贤没有什么印象,只是从旁出听得,知道其中朝廷党争,分杨成二人,自己阴差阳错进了杨派罢了,对这成居贤倒是感觉还行,毕竟没有什么争斗的情况发生过,不受恩也不受辱,虽说刚刚子桑暖道了一声小心,料想也无事,有些拘谨,但也还是走了过去,又向成居贤行了礼,成居贤招呼他坐在了一旁,打量了他片刻,道:“年岁多少?”
这么一个问题却是打开了闲聊的开始,木亭稍楞一下,回道:“禀大人,十九岁,快要二十了。”成居贤赞叹道:“少年英雄,遥记得东几鱼当上宣金卫司时都已经二十好几,这下又来个年纪更轻的。”
“只是因为东大人伤的严重,眼下要处理这桃渊派的事情,才和荆洛二人一起担了这差事,比起东大人还是差上好许。”木亭赶紧谦虚道。
成居贤笑道:“夸人不是坏事,你好我才说你好,若你不好我也懒得说,你说是也不是?”木亭不知怎么该说什么,只是陪笑着点点头。
“不用这么拘谨,随意些,老夫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成居贤见木亭坐姿僵硬,轻微也不敢乱动,说着向身旁一位手下摆了个手势,那手下转去了马车上,一会拿来了一个坛子来。
木亭看那坛子,没有靠近,却能闻到一缕清香,原来是酒,不知这成大人何意,成居贤乐乐呵呵的接过酒坛,问木亭道:“想来你应该是喝酒的吧?”木亭想要点头,但脑中转了一下,拱手回道:“下官昨日刚受内伤,恐怕暂时还喝不得,大人见谅。”
成居贤倒也没问其他,又让另一人走到木亭身边去,直接就抓住木亭的手搭起脉来,木亭反应到时,也不敢挣扎,那人闭眼感受了一会,便匆匆走到成居贤身边,在耳边低语,成居贤笑容不减,一边微笑着看木亭,一边点头,待那人说完话,成居贤把酒倒进了一个碗里,递给了木亭道:“郎中与我说了,喝酒无事,不过老夫也不是想要灌你,只是看你太过拘谨,只是让你放松一些,喝与不喝都在你。”
虽然成居贤说着简单,但木亭总觉得里面透着奇怪,而且那酒香四溢,属实是勾人,木亭本身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成居贤手上这碗酒递过来,竟像是有了法力,谗眼的厉害,木亭没想多久,便伸手过来,将那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