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年岁差了快要半百,但此时就花戏的事情聊了许多,趁着酒劲,木亭渐渐地也不再拘束。林子方向却传来异动,听着有五六个人的声音,急促而惊恐,隐约还能听见‘快逃,走这边。’的声音。
成居贤似乎没有听见,但在身旁护卫准备上前的时候却被他喊住:“乱动什么?”
一个护卫回道:“大人,听那声音似乎是有桃渊匪徒要从这里出来,标下等去将他们抓了。”成居贤抓着酒碗的手停在半空,说道:“宣金卫司木少侠在这里,岂轮得到你们动手?都推下去。”眼睛眯着瞧向木亭。
那些护卫不敢多说,往后退了,木亭刚喝了一口酒,听成大人这么说,当即站起来道:“就交由我去吧。”说完就要往前方过去,成居贤对一人道:“鼎世,将那桃花锋给木少侠。”
鼎世应了一声,走到木亭身边,将桃花宝剑一推道:“木少侠。”木亭想也没想,接过那桃花宝剑,走到了林口,里面正好奔出来六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泥水打的乱七八糟,都蓬头垢面,见有人拦在前方,吓了一跳,连忙又退回到林中。
木亭喝了酒,浑身似是有股力量要去发泄出来,根本不想会不会有埋伏,突的一下跟了上去。看着木亭消失的背影,鼎世问道:“大人,这桃花锋就这么让这小子拿了去,只怕…”
成居贤挥了挥手:“若是那样,便是我看错了人。”又接着问先前替木亭把脉那人道:“周太医,你刚刚与我说这位宣金卫司的脉象奇怪,将来听听。”
那周太医听唤,上来拱手道:“禀大人,刚刚那一探,发现这位木少侠体内奇经八脉全部通汇,里面聚藏着雄厚的内力,但是这种内力远远不可能是这般年纪所能拥有的,除非是像是儿姑娘那种万中无一的资质。”
“这世间有一就有二,有是儿就难保出现第二人,不足为奇。”成居贤也不奇怪。
“是,大人说的没错。”周太医说道,“可是,大人您也知道,是儿姑娘那强劲的内力是自走路开始便由伶舟兰台以独门心法训练,再结合她自身的资质,才能小小年纪达到这样的程度,伶舟兰台何人?一人可逼得於菟宫八殿二十四楼不敢造次的存在,莫非这少侠也有这等高人相授?”
成居贤没有说话,望了望鼎世,鼎世说道:“绝不可能,属下早就打探过,这木亭不过学了两月武功,甚至在此前都经脉未开,要不是那华太医阴差阳错打开了他的气脉,只不过是废人一个。”
周太医点点头:“叶大人所说不错,所以奇怪就奇怪在这,这种内力,可脉象所示,气脉都非常稚嫩,说明他武功实在是一般,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力。”
鼎世同意道:“没错,刚刚我有意抓紧了桃花锋,从他夺剑的招式来看,根本不像是大家之学,里面透着一股子阴柔之劲,可想而知,他所练的武功除了氤蝶使的梦蝶谷招式,再没有旁人教过。”
成居贤在一旁听着两人讨论了许久,一言不发,用手缓缓的抚着长须,紧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道:“鼎世,照你看来,木亭若是苦练武功,能否超过你?”
“如果真如周太医所说,内力几乎赶上是儿姑娘,一年之后,我便不是对手,若是练上四五年,恐怕两房四旗都拿他没有办法。”鼎世说的极为小心,说完停顿了一下,叹口气道:“大人,这人恐怕日后是我们的威胁,要不找个机会,趁现在将威胁扼杀掉。”
“鼎世啊,我与你说过多少遍了,做事不要总想着极端,这木亭现在是宣金卫的人,只要是朝廷做事,那就不是我们现今的敌人,且不说杀了他是朝廷的损失,以后真和於菟宫撕破脸皮,少了他,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何况木亭刚救了戏儿,老夫岂能做这种恩将仇报之事!”成居贤斥责道。
“是,大人,是属下考虑的不仔细。”鼎世忙道。
“不过金鳞岂是池中物,若真得让他达到你所说的本事,四五年后,即使是杨大人,当真就能降得住他?”成居贤这会又有些担忧,询问道。
“大人所虑正是下官所想的,当年那伶舟兰台,天下无双,却不愿参与政事,先帝与大人同去请求,才出山退了於菟宫众人,之后却再也不管江湖纷争,直到六年前仙逝,这一身的本事最后也只留下了是儿姑娘这一个,恐怕短时间内再难出一个无双的人来。”那太医说道。
“可问题是,虽然伶舟兰台在垂绝之时答应了大人的请求,派是儿姑娘护卫花戏小姐左右,但也下了遗言,除了花戏小姐以外,概不参与朝廷与江湖上的一切事宜,这五六年过去了,真是请她不动。”鼎世道。
周太医插嘴道:“大人,是儿姑娘既然没有指望,何不换种方式?”
“恩,老夫明白。”成居贤若有所思,却又听见动静,抬眉向林边看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几人再往那里看时,却发现并不是木亭,而是两三个披头散发的人来,鼎世当下拔了剑就往前方一拦,欲要动手,那三人也是愣了一下,待看清楚成居贤时,赶忙道:“一片秋叶作两分!”
鼎世听那人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