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尚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过此举,虽然不至于让天下皆知太子干的好事,但是官场之上向来盘根错节,保不齐明日官场之上,沈家嫡女失.身于太子的事就要传个遍。
沈萱画这个名字,也就此被打入了儿媳人选的禁列。
一个已经失.身于人的女子,又是在那样难堪的情况下,谁会要?谁能要?谁敢要?
不过沈萱画越惨,沈凝月越是高兴,一路哼着小曲回的王府,手上还握着两串路上遇见顺手买下的糖葫芦。
只是马车停下,沈凝月双脚刚一落地。便愣在当场,刚咬进嘴里的糖葫芦都忘了吞,自大张的嘴里落下,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细响,打着滚溜远了。
“王妃!你可算回来了!”蓝十一仿佛看到了就行,抹了把鼻涕两眼泛着狼光扑上来。
沈凝月的大脑迅速恢复运转,嘴角抽了抽,下意识蹬蹬蹬后退三步,大喊:“停!”
诶?蓝十一停在空中,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
“……你脏。”沈凝月补充上下半句。
“砰!”
一声巨响,蓝十一自空中四仰八叉地摔落,正正当当停在沈凝月脚前一寸的位置,声音震得沈凝月身后,一向处变不惊的锦月都抖上三抖。
“王妃……”蓝十一费劲地抬起头,伸出一只手去够沈凝月:“你好狠的心……”
沈凝月连忙扯起裙裾,快速退到蓝十一绝对够不到你后方去,这才吁了口气松了手。
做完这一切,她又觉得有些不厚道,掩饰地咳了两声,换做一副关心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两步,试探地问:“你……是蓝十一?你怎么了?”
不怪她认不出,瘫在地上的人满脸被烟呛过的灰黑色,唯有两行泪痕流过的地方显露出了原本的肤色,像是遭遇了什么浩劫一般,衣裳破破烂烂,发型也变成了诡异的爆炸乱卷。他一张嘴,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和一张黑脸形成了鲜明而又诡异的对比。
蓝十一的鼻子抽了又抽,一脸哀悸:“王爷他……”
沈凝月竖耳侧听。
“王爷……”蓝十一凝噎望天,哽咽地继续道:“王爷他……”
沈凝月继续竖耳,起了几分亮拳头的意思。
“王爷……”蓝十一还要继续,沈凝月终于忍无可忍,伸出脚在他屁股尖狠狠踢了一脚,怒道:“那傻子到底怎么了!你快点说!”
蓝十一捂住屁股嚎叫了声,快速道:“王爷晕过去了。”
沈凝月脸色一变,大惊:“他怎么会晕过去?王府进刺客了?”
蓝十一摇头。
沈凝月偏头想了想:“那是中毒了?”
蓝十一继续摇头。
沈凝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比前两次更郑重:“那他是被你们气晕了?”
“砰”地一声,是蓝十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的声音。
蓝十一快速爬起来,把头摇成拨浪鼓:“王爷吃了一口自己做的饭,就不省人事了。”
沈凝月:“……”
尉迟陵自那日做饭事件过后元气大伤,自此以后见到红薯就恶心到干呕,王府一时之间陷入人人自危的局面,无论见到或是谈及红薯都会面色突变。
一切的原因是,闲出一身病的尉迟王爷那天在膳房的处女秀——拔丝红薯,误把满满一盒盐巴当做拔丝,给倒了进去。
逍遥王妃对此只评价了一句话,极其深奥饶舌,以至于府内众人揣摩了多日至今都未曾想明白——“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因为一句话让府上人思索良久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从床榻上爬起来,瞧着身边睡得正香,又一脸餍足的某人,再对此浑身酸痛的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脚下一使力,某人便被蹬下了床。
原因是尉迟陵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那天她在皇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细密到连她喝的茶里泡的花是几瓣都知道,便以她以身犯险,让他担心为由头,要狠狠教训她一顿。
只是这教训,却教训到了床上。
少年不开荤,一开便停不住了,更何况美人似蛊,已入他心。
沈凝月揉着发酸的腰,阴恻恻地走出门去,视线四处扫荡,最终停留在蓝十三和蓝十四……身后缩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锦月。
锦月对上那目光,心里缠了又颤,心虚地缓缓后退两步,接着转身,迎风飞奔。
“锦月,你站住!”沈凝月望着那背影怒吼。
“王妃好王妃早王妃汤药好了,我去端王妃告退!”锦月迎风奔跑,头也不回。
蓝十三和蓝十四面面相觑,目光中闪烁着相同的看热闹专用兴奋:锦月得罪王妃了?怎么得罪的?
最后锦月还是被堵在厨房门口,退无可退,她干脆扑通一声跪下来,主动认罪:“王妃,是奴婢把消息透露给主子的,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颌不自觉扬起了些,薄唇轻抿着,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