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体解剖学,自然也就有手动操作课,只不过那些手动只单单实验在假体上,还不能够满足他爱学习的心,他要的可是实践。
虽然这对于老爷子来说,让他成为了小白鼠有些不道德,但是江少云自诩医术无人能敌,就算是手术,也不会失败,况且,只是取出一颗子弹,对他而来,难度不大。
但是这样的想法跟三人一说,三人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炸了锅。
不过最先冷静下来的武海虽然神色震惊,但到底还算平静,只说:“老爷子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果医院里能取出来,我们也不必寻找你过来了。”
他见江少云神色疑惑,不由解释道:“老爷子已经年迈,如果要动手术的话,一个不慎,这条腿都可能动不了了,毕竟子弹已经与骨血相连在了一起,哪里是说说便能取出来这样简单?”
老爷子听闻此话,也不由感慨叹息说:“其实这子弹在我身体里这么多年,我倒觉得这是上天眷顾我,留给我的念想,我没觉得这子弹是我的负担,反倒是我解脱的一种合理解释。
江少云哪里听过这种云里雾里的解释,搞了半天也没明白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便只听武海宽慰说道:“您也别太怀旧从前了,从前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人总要往前看,不能总活在回忆中。”
江少云这才了解到,原来这子弹是当年老爷子与战友在对付逃窜到国外的贩毒人员时,所留下的。
这样一说,倒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中了一枪没能致命,为了保护队友的撤退,老爷子忍痛对敌,但是最后战友还是没能逃脱,死在了毒贩的枪下,而老爷子则是失血过多的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伤口已经被侥幸活下来的战友草草包扎了一番,当时忙于撤退,反倒忘记了尽快取出这子弹来。
等到回国以后,老爷子反而不想将子弹取出来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的战友曾拼死国外,而另外一方面也是督促自己抓到贩毒的团伙,为战友报仇。
只是这一晃,竟然十多年过去了,再想要取出子弹,却已为时已晚,这子弹竟与血肉长在了一起,老爷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感,可是子弹搁在体内,任谁也不会太舒服。
而武海是个极为孝顺的人,认定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知晓了师傅的身体直线下降与这颗子弹有关系时,便四处奔波想要为老爷子寻找能够医治之人,可是这一找,便是几年的光景。
但是,好似是天公作美,也许是老爷子这辈子善事做得多了,才有了今日的缘分,偏生就从天上下来了个上品医仙。
所以当江少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诸人都不言不语,江少云自然明白这无声的反对是什么意思,就不在坚持,只说:“我能做的,都跟你说了,既然你们不肯信任我,我自然也不会强求。希望老爷子的身子能好起来,我便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站起来要走,昨儿有赖三之事,使得他无法去李美月那拿钥匙,今儿天色亦是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想必今夜还是要住在地下室中。
可不料还没开门出去,便听武海叫住了他,武海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老爷子想看他什么意见。
老爷子面色凝重又无奈,半晌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这位孩子,既然你能从摸骨中摸出我身中子弹,想必定然不是一般人,虽然不知道你师承何处,你的师父我也没有见过,但我选择相信你一次。”
他说完这样一番话,在场之人的面色全是沉重的,不知道为什么那老妇人的眼睛又湿润了。
武海心有忧虑,但是既然自己的师傅都答应了,自己岂有不听从之说?就忙询问江少云:“江先生,既然老爷子同意了,您看手术需要准备什么?”
其实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无人相信,一个还没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竟敢给老干部动手术,这万一要出点差错,后果想必也不是江少云所能承受的。
江少云见诸人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脸,不就是一个手术,众人至于这样紧张吗?
就抿了抿嘴道:“难道这里没有现成做手术的地方?”
武海听后不由沉思,半晌忽然询问老爷子:“不知道军医院成不成?”
老爷子思忖半晌,方道:“应该也行,不过不能让外人知道。”
武海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说:“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回头冲江少云笑道:“不过你既然答应了,可不能让我失望。等待设备都备好了,我再联系你。”
江少云却摇摇头:“失不失望,我不能确定,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治病都有失败的风险,没有人能够打包票一定能治好。”
虽然他这样说,可是武海早就把他的话划为谦虚一类,只笑着说:“我送你回去。”
在武海的车上,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云做好准备,毕竟随时准备手术。江少云却冷哼一声:“我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并不是你,况且我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