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习之却以半拖半拉,半拥半抱的姿势带着骆荨大步迈出了会场大厅。
“唉,安总,安总!”贾富贵扭着圆滚滚的身材连忙追了上来。
骆荨晚上喝的都是洋酒,后劲十足,这会儿上了头,压根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会搂着安习之的脖子,一阵阵的傻笑,傻笑间不时带着还撒娇的哼哼声。
这样毫无防备,又软萌可爱的骆荨,安习之只在五年前见到过。所以他现在都怀疑骆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并不太远的距离,贾富贵却跑的气喘吁吁,“今天晚上如果有什么得罪了您的地方,还希望安总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弟一般见识。至于霓虹国拓展的事情,您什么时候心情好,想合作都可以!”
安习之意味深长的看了贾富贵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贾富贵的弟弟跟了上来,看了贾富贵一眼,颇有些不服气道:“他这是要求人办事的态度?哥,我觉得咱们最好不要跟他合作,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啊!好像是咱们要求着他办事一样。”
贾富贵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寰球要在霓虹拓展业务的事情,看起来是他安习之需要通过我们公司来实现,可实际却是我们嘉实需要接下他这笔大业务来维持运转。”
“公司的情况你还不清楚,现在好了,事情黄了!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安习之都已经生气了,还在哪里拖着那个女人喝酒。你脑子坏掉了!”
那个男人一愣,问道:“有这么严重?他为什么生气啊?就因为那个陪酒的女人!”
“我怎么知道!”贾富贵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要是知道安习之为什么生气,就不会在这里骂亲生的弟弟出气,而是早就找对策去了!
酒意上头,骆荨的脚步越来越虚浮,身体也越来越无力,最后甚至歪着脑袋靠在了安习之的胸膛上。
“别靠着我。”安习之冷冷的出声,有些嫌弃道。然而终是没有伸手去拨开那颗靠在他心脏处的脑袋。
骆荨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整个人依偎了上去,细长的手指拨平了他胸口衬衣的褶皱,撅着小鼻子嗅了嗅,安心的趴了上去,还满足的嘟囔了一句:“还是老公最香。”
如果说前面的第一句老公安习之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的话,那么现在这句,安习之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骆荨嘴里的老公究竟是谁?
是他,还是……那个在酒店前与她谈笑风生的文渊?
原先对于骆荨所勾起回忆而浮起来的怜惜感顿时碎成了粉末,他突然伸手粗鲁的将骆荨从怀里拉开,任由她身体无力软绵绵的得不到任何支撑,跌倒在地,自己转身离开。
突然失去温暖的怀抱,骆荨抱着手臂,十分委屈道:“好冷。”
安习之迈着长腿走了几步后,发现无论如何再迈不开腿,最后不得不再次转身,脱下西装盖在骆荨身上,伸手将地上的她拎起来,往车边走去。作势粗鲁的将骆荨扔进了副驾驶,实则手下却并没有什么力道。
骆荨在醉意朦胧中看到一张和安习之十分相似的脸蛋,手中捏着西装的衣角在鼻尖轻轻一嗅,仍不自知的撩拨着安习之的神经,“就知道老公最好。”
知道她嘴里的老公说的是自己,安习之这会儿的脸色才终于好了些。
给骆荨系好了安全带,安习之转身走到车子驾驶座的时候,骆荨的脑袋已经快要倒在他的座位上了。
他伸手按住骆荨的脑袋往边上一推,但是手一松,骆荨的头就软软的垂了下来。再推开一次,依旧如此,安习之索性任由她去了,自己上了车,发动起车子。
可是车子一开动,就发现骆荨的脑袋又已经倒向了窗边。
真是个磨人的狐狸精!
安习之猛地刹车停了下来,看了骆荨许久,直到身后有车子不停的按着喇叭。然而安习之就想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盯着骆荨看。
这个女人已经成功长成了一个能够轻松撩拨起男人心思的人了!不管是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时候,都试试散发着妖娆的气息,勾引着他的神经。
安习之咬牙切齿的再次拉过骆荨的脖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将油门一踩到底,飞了出去。
没办法去想自己所有举动背后的深意,安习之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好好的,只有让她好好的活着才能承受他更多的折磨。
骆荨在梦里梦见了很多事情。那天桑莹开车朝自己撞过来的记忆,五年前她一个人签下离婚协议书,孤零零的在机场候机的画面,还有在医院太平间里,白布下父母那张苍白毫无生气的脸……太多太多了。
这些记忆不时如气势汹汹的浪潮狠狠拍打在骆荨的记忆之门上,一下一下,门慢慢裂开,纷飞出更多更久远的如同电影一般的过去。
“唔……”骆荨胃里一阵翻涌,挣扎着从安习之的肩上抬起头,表情痛苦,一副随时要吐的样子。
安习之明显感觉到了骆荨的不适感,以为是自己开的太快了让她觉得不舒服想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