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呆知道袁粉花说的啥意思,他呆劲儿一上来,一把就揪住袁粉花的胳膊,嘴里嚷嚷:“你敢卖香香,俺就把你卖了!”
袁粉花被二呆拽疼了,她火了,这么多村民围着,她觉得丢了脸,也和二呆嚷嚷起来。“把她卖了?有啥不好的?俺是你姑,俺还能害你?你瞅香香都干了些啥?她就是一个贱货,小婊子!只要男人一勾搭,她就能扯下裤子的骚货!俺给你买个老老实实的,一天到晚只听你的话,你想咋样就能咋样,有啥不好的呢?”
二呆更听不下去了。他捂着耳朵,嘴里一个劲地大嚷大叫:“俺不听,俺不听!俺就瞅着香香好!”二呆说完就拿着院子里靠着的锄头,左一下右一下的,要将看热闹的人赶走。
村里人知道二呆的呆性儿,不敢和他玩真的,呼啦一下就散开了。我的身边,还剩下了二呆、袁粉花、春玲。
春玲见二呆死性儿帮我,更是污蔑我,她声音轻轻地:“二呆啊,你姑是真心疼你啊。香香她看上了海子哥,想和他干那事儿,这村里人都知道,就你还不信!”
二呆的鼻孔里扑哧扑哧地喘着气儿。他瞅着春玲:“你胡说,海子哥不是那样的人!”
“俺是说香香,香香想勾搭……你个呆子,真不会听话!”春玲就白了二呆一眼,说他年纪越大,真的越呆了。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海子出现了。
春玲的话,他已经听见了。海子的脸上非常非常的不高兴。“春玲,你咋说话呢?谁想勾搭俺?”
我一听,下意识地就躲在了海子的身后。我将他当成了我的保护伞。遇到事儿,总是情不自禁地朝他的身边躲。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更是让春玲恼火的不行。
“海子哥,还有谁呀?香香呀!”春玲瞅着袁海身高马大的,脸突然红了。她走到我身边,提醒我:“香香,你给俺说句实话,你到底想没想勾搭俺海子哥?”
我被春玲的话怔住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咋能这样问?
不但我的脸红了,袁海的脸也红了。
“春玲,你说啥呢?啥勾搭不勾搭的?多难听哪!”海子不乐意了。他说春玲及不上栓柱,虽然都是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但栓柱就信他和我是清白的。
“海子哥,俺是关心你呀。俺关心你有错儿吗?整个村子都那样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俺的耳朵里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俺能不信吗?现在,香香就在这,我问问她不行吗?”
被海子训斥了一下,春玲的鼻子就酸了,她哀怨地看着海子,说他不懂女人的心思。
海子还是很生气。“行了,你回去吧。这是俺的事儿,你别跟着瞎掺和。”
可是春玲哪里肯走?她就一把拽住袁粉花的手:“二姑,你说,你让香香开口。俺就想听香香一句话。”
二呆瞅着我,突然就拉着我的手,叫我啥都别理了,跟他回去做过家家的游戏。袁粉花不知道为啥,也想支开二呆。“二呆,你先回去,俺们问香香话呢!俺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茶叶蛋……”
二呆一听有茶叶蛋吃,就撂下我的手,他忘记了不愉快,一蹦一跳地进了院门,嘴里还高兴地嚷嚷:“吃茶叶蛋了,吃茶叶蛋了……”
我无语地看着二呆进去。
“香香,你说,你给俺发誓,你对海子没啥歹心!”袁粉花和春玲紧紧逼着我。
我的头都快炸了。
我就毫不客气地告诉春玲:“春玲,我看出来了,你喜欢袁海是不?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春玲没想到我知晓她的秘密,脸一怔,不知是害臊还是紧张。
我就呵呵笑了笑:“春玲,你害臊啥呀?海子哥就在这儿,有啥想问的,你可以直接问。都啥年代了,你还兴找人说媒?”
春玲一听,更是愕然。袁粉花也瞪着我。
“好啊,你个骚货,正经事儿不干,专喜欢听人墙根!”袁粉花明白了,她抽掉鞋子,要拿鞋底揍我。
可是,她还没打呢,手就被袁海牢牢地制住了。袁海压抑着愤怒:“你再打试试!你再打试试!”
袁粉花被袁海的气势吓住了,手一下就软了。她变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唉声叹气的:“作孽哟,作孽哟!你们,你,二呆,都在和俺作孽哦!”袁粉花的嘴里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说有我在,老袁家从此以后不能太平了。她说我是骚狐狸变的,非将她老袁家搅个天翻地覆不可。“海子啊,你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后生啊。你要和香香搅合上了,一辈子你也甩不掉臭名了……”
我看见袁粉花坐在地上撒泼,我就想笑。在我看来,这双峰村的人,除了少数几个有见识的,其他的人都愚昧野蛮透顶。
春玲见了,更是火上浇油,她愤怒地指责我:“香香,你看你把二姑吓的!二姑也五十多的人了,可禁不起吓!你要将她吓死了,村里人活埋了你……”
春玲又说袁粉花有心脏病,禁不起惊吓,也不能受累,所以才早早地从王神婆家回来。
我冷眼看着春玲。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