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听了,想也没想,就说行。
但是刘虎不干了。“海子,那些渔船上的人俺们可惹不起呀!”刘虎一个劲儿地摇头,我搞不懂他样说是干啥。明明那个从水路逃跑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告诉我的,咋现在又不乐意了呢?
我当然不知道,刘虎和渔船上的人有生意上的瓜葛。他捉的那些野鸡野兔,还有穿山甲,都是那些捕鱼的帮他运输出去,卖给那些二道贩子。他不想和渔船上的汉子结下梁子。
刘虎干犯法的生意。只是那会儿袁海和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说可怜我,同情我,但并不是像袁海那样,铁心到底地帮我。
袁海和刘虎争执不下。刘虎就撂摊子了。
“俺有事,俺先走了。反正香香你也带出来了。”他挑着两只死狗,嚷嚷着要回去。
袁海就说行。他说自个有办法。袁海还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他在水边找到一只船。船上没人,空空的。袁海就拉着我的手,带着我上船。
“海子哥……”我蹲在船头,不安地看着后面,就这样走了,袁能知道了一定暴跳如雷。袁海要回到村子里,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我不想拖累他呀!可是,我又那么渴望逃跑!!!老天啊,求求你给我一个万能的法子吧!
“香香,啥也别说了。俺说话算话。今天俺就送你走!”说完这话,他就立在船头,摇起了橹。袁海摇橹是把好手,不一会儿的工夫,小船就到了水中央,而且走了有半里路了。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缓解。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就这样走出去……我就安全了。出去了,我会去打工,做兼职,我不忍袁海为我背负着债务,挣的钱我都寄给他。
袁海不刻儿也不停。他知道时间宝贵。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看到了船头的一个码头。我问海子这是哪里?
“镇上,俺们这是到镇上了。”
我听了,心里非常激动。海子哥也激动不已。
他拉着我的手,问我饿不?我点点头。
他就将船儿靠在码头,然后给我买了两只大烧饼。我咬了一口,好吃。“海子哥,你也吃!”
他就说他不饿。我不信。海子哥划船那么辛苦,划了老远的路,力气都差不多耗尽了,怎地不饿呢?他说不吃那是谦虚。
我就将烧饼放在他的嘴里,这样海子哥不得不吃。
他咬了一口,憨憨地冲着我笑。
看着他累的满头大汗的,我就用袖子擦了擦他的额头。海子哥脸就红了,像个大男孩。
“香香啊,咱们只能休息一小会。镇上有到城里的公交车。待会,我就送你上车。不,我送你去车站。”他说半道儿上,我一人也不放心。
我感动地点了点头。海子哥又买了一瓶矿泉水。他让我喝矿泉水,自己就喝烧饼店里水龙头的自来水。这怎么能行?我说这样会喝坏肚子的。但是海子哥说不要紧。“香香,俺又不是女孩子,俺的肚皮不金贵,这水没啥脏的,不碍事。”
吃饭烧饼,稍微休息了一会,海子哥就带着我去了街边的一个公交站台。
突然,他警惕地看了一眼前面,就拉着我的手,叫我躲进马路后面的灌木丛里。我问他咋地了?他说,看到村里的人了,有好几个。“兴许就是来抓你的。”
我一听,心就扑通扑通跳,赶紧蹲下来,躲进草丛里。我不能功亏一篑啊。
果然,海子哥猜对了。我和他前脚儿刚走,后脚村里人就知道了消息。不是刘虎告的密,而是其他的渔民。他们在水上看见了海子,见他橹摇的飞快,又见我也在船上,就啥都明白了。
海子哥和我势单力孤,终于,他被村里人带走了。而我,也在灌木丛里被他们找到了。海子哥是被他们拖着走的。七八个高壮的汉子,就在镇上,大摇大摆地逮人,也无人敢管。我呢,那就更不客气了,我是被人五花八绑了绑在摩托车的后面,一路颠簸地又返回了双峰村。
没能顺利逃跑,后果就很严重。
海子哥被关在村里的祠堂里。不给吃。不给喝。袁能火到了极点,据说要将海子哥关进铁笼子沉到水里。双峰村自打改革开放后,就没人这样干了。村民们一听要恢复旧刑,都亢奋地像打了鸡血。
我是被绑着回了袁能家。这一次,他要和我来真格的了。袁能有办法。他告诉袁粉花说村里来了一个支教的老师了,叫她带着二呆去村口接老师。
袁粉花看见我,脱下鞋底上前就抽我两耳刮子。“贱货!”她说这下黄了。这事儿经了海子一搅和,马大仙没卖成我,这七万块钱还得去还给他。
袁粉花劈头盖脸地抽我。什么污秽的话都说出来了。“哥啊,这咋整?这贱货不能留在俺们家呀!”
二呆就说不去,他背上疼着呢。二呆心疼我,一边嚷疼,一边就破口大骂袁能,说他是老畜生、扒灰。袁能恼了,想了想,就从厨房里不知找了啥,反正端着一碗水出来了,他对袁粉花使了一个眼色,袁粉花立刻会意。她和袁能做对手,竟然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