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就点了点头。果不其然,当他将院门的插销拔掉了,推开院门,就见赖狗果然在门外的树下站着呢。赖狗看着袁海,笑嘻嘻儿的。他不敢得罪袁海,就因为袁海那一身的力气。“海子啊,咋还煮了肉呢,俺饿了,也让俺进去吃一碗行不?”
袁海就道:“你滚回去!”
“俺哪能走呢?俺要走了,香香被你弄出去了,俺姑回来,肯定要怪俺办事儿不得力!”呵呵……我就猜是这样。赖狗也姓袁,和袁海也是本家,见了袁粉花,也叫一声本家姑。
“赖狗,你要有点人味儿,这事儿你就不该管!”
“嘿,海子,瞧你说的?就算俺不看着你们,村里人也会替俺看着你们!你别以为这个当口上,家家户户就忙着修院盖房啥的顾不上你们,实话对你说了,这村里的出口路都给堵死了,香香要想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赖狗说的气人,但却也是实话,至少,袁海听了,皱着眉头,好半天没吭气儿。
海子的语气有些缓和,他将肩膀搭在赖狗身上,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送一碗猪头肉给你,你看可使得?今儿一天,你就家去,就着酒吃肉,啥事都别管了,行不?”
赖狗是无赖,对付这种人还不能来真格的,得哄,不能和他撕破了脸皮。
赖狗接过装肉的碗,馋的嘴巴都留下哈喇子了。“海子,看在肉的份上,俺先回去,俺知道……你是想和香香干那事儿,不想让人听见,对不?”赖狗的表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袁海不想和他解释。“你先回去。要不,这肉就不给了!”说完,他又将肉夺了回来。
赖狗就不干了。“嘿,海子,你和俺这样小气干啥?妈的,村里谁不知道你和香香有一腿儿,你们……是不是已经睡过了?”
赖狗越问越不搭调了。当着我的面儿,他竟然问海子,袁海气得已经不想和他说啥了。他把肉碗扣在赖狗手上,顺势就将他推出去。赖狗心疼肉,担心肉掉地上摔脏了。他不甘不愿地捧着肉,慢吞吞地往回家的小路上走。
赖狗虽然是无赖,但他说的话,也代表了村民们的看法。呵呵,我就知道,他们会以为袁海和我已经越过那条界限了。算了,我已经不当一回事了。我就觉得亏欠海子哥的。他为了我,不要了名声,丢弃了和村里人的和睦,成了一个异类。
“海子哥,那俺就去了。”我知道疯女人小芹家住哪儿,其实也离得不远。
“去吧。”袁海说不如他将大门关了,跟着我一起过去。
“不用了。我能行。”
袁海就点了点头,我去找小芹的这段时间空隙里,他就趁势在沟子里掉黄鳝。黄鳝虽然不是蛇,但营养丰富,能卖不少钱。现在,村里人不让他出村口,袁海捉住了啥好东西,一般都卖给刘虎。刘虎再倒卖去镇上的饭店酒楼啥的,刘虎在里头赚一点抽成。
我去了疯女人家。一股屎尿的臊味迎面扑来,我不禁想呕吐了。我不敢进去。我就在外面嚷:“小芹,小芹……跟我去吃猪肉!”
她听见了,出来了,两只眼睛里透着欢喜。她虽然啥都没说,但她拉了拉我的手,那意思好像在说:行,香香,你说话算话,俺真高兴。
这天,我给小芹端了一盆肥肥的猪头肉给她吃,吃个够。我一点也不可惜袁能家的黑猪。我憎恨袁能,死了我也恨,连带着他养的猪我也恨。
小芹太开心了,拿着筷子,脸一直笑着,嘴巴都快咧到脑后根了。
我就悄悄地对袁海道:“海子哥,俺觉得小芹一点都不疯啊,疯子能像她那样笑?”
没想到,中午吃饭没得消停。这该死的赖狗说话不算话,他吃完了猪头肉,觉得不过瘾,又来讨要了。袁海不想理他了。
没想到赖狗在外头就说了一个消息,可把我和袁海吓了一跳,尤其是疯女人小芹。
“海子哥,香香,小芹也在里头吃着呢,对不?”
袁海听了没吭声。
赖狗就继续扯着嗓子:“村里也不知道是谁,放出风声来了,说放火的人是小芹,你们等着吧,等吃完了饭,刘虎就带人捉小芹啦。海子,俺是特意来通风报信的,俺毕竟是俺们老袁家的人,怎样,看在我通风报信的份儿上,再给我一碗肉!”赖狗说这猪肉做得好,又放香料又放酱油的,好吃的不行,他都吃着上瘾了。
袁海想了想,突然将院门打开了。赖狗是靠在门边说话的,这下失去了重心,呼啦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嚷嚷,不停地抱怨:“海子,你干啥呢?干啥呢?”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说村长死了,村里不能一天没有干部啊。这不,刘虎就对这事儿上心了。赖狗咧着嘴儿,说他不服气。刘虎那算啥好人?他也想村长?他说,要这样的话,双峰村的村长还不如海子来当呢!赖狗说刘虎以前猥亵过妇女,扒过妇女的裤子,甭管他是故意的还是开玩笑,赖狗说刘虎的人品还不及他呢!
袁海听了,一怔。他没想到刘虎是真想当村长。袁能死了,刘虎想当成村长的事儿,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