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粉花一走,袁海就闩上了门。
他和我回到房间内,坐在床边,嘴里说了一句:“清静了,这下终于清静了。”
他很困,我也困。我不想再勾引袁海了,还是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就是天塌下来,也到了明天再说。一宿好觉。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袁海先醒了。他看着我睁开了眼睛,就笑意盈盈的。“香香,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
“哪里好看?”我要袁海说清楚一点。
“不知道,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好看。”他搔了搔头皮,脸有些红红的。然后他告诉我,说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将这假夫妻假扮到底吧。等再过三五天,他就以还债要出去打工的名义,带着我一道出去。
“香香,那今天,俺就在家摆上几桌酒,招呼村里人过来,吃喝吃喝。”他说,过一会儿,就去割肉买菜,“香香,你会做饭不?”
我点点头。“我父母在我十岁那年死了,我就是跟着奶奶过活的。很早,我就会做饭了。”我说我啥都会做。
“香香,你这么能耐?”袁海就问我,都会做什么?
“蒸的煮的炒的煎的炖的,我啥都会。啥都难不倒我。”我告诉袁海,今天中午的饭菜我一人包了,啥帮手都不要。袁海听了很吃惊。
“只是我做饭的口味是按我老家苏中来的,不知道你们这里的人喜欢不喜欢。”
“没啥。都一样。只需都放辣。”袁海说中午也没啥人,他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至多十七八个人,坐上两桌就行了。
整个上午,我就在厨房里咚咚咚地切菜。也有女人见了,要过来帮我,我就说不用,你们只管坐着嗑瓜子儿就好。
袁海比我还忙,他给来的村民发烟招待啥的。村里的女人们尝了我做的菜,说还是挺好吃的。袁粉花阴着个脸,一句话不说,只是拼命地吃瓜子。见有妇女夸我,她就讥讽:“你的嘴有毛病是吧?香香做的能是啥好吃的玩意?她做的玉米糊糊稠的能把人噎死!她煮的饭一边稀一边干,嚼着舌头都打结……”
袁粉花数落了我大推大堆的不是。我只是冷笑。我不想反驳她。这这种人没什么好讲的。虽然我人还在双峰村,但我已经得到了一半的自由了。我现在已经处在海子哥完完全全的护佑下,我啥都不怕了。
明明是一桩假的婚姻,真相只有我和海子哥两人知道,可我和袁海齐心协力的,真的让村里人瞧不出啥破绽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栓柱也来了。我有些尴尬。栓柱不禁来了,还给我买了一点东西。“香香,恭喜你……”栓柱没理袁海,只是将礼物送了给我。他送给我一条丝巾,一身红色的裙子。礼物我挺喜欢的。只是我不想收下。
他瞅出来了。“香香,你一定得收。要不,俺今天来抢亲。”
啥?
呵呵,就在村民们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的痛快的时候,赖狗到了。没错,他就是踢场子的。赖狗比栓柱还要不服气,还要气愤的不行。他认定了我就是他即将到口的嘴里的肥肉。是袁海生生儿夺去了。我听人说,赖狗有找过栓柱,虽然为了我,他和栓柱也干过架,但现在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袁海,那些恩怨啥的就都扯平了。
赖狗要栓柱和他一起,找袁海算账。可是栓柱不屑于和赖狗这样的人为伍,二话不说就拒绝了。赖狗就自顾自地来了。他的背上,似乎背了个啥,圆圆的尖尖的东西。黑乎乎的,因为被一层塑料纸蒙着,叫人看不大清楚。
赖狗找到发烟的袁海,说要和他单挑儿。
袁海很厌恶,说他忙着呢,没空搭理他。
赖狗受了冷落,何况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就更要发人来疯了。“袁海,你这个不要脸的!香香本来是俺的媳妇……今天,俺就是来找说法的……”
可是,村里人都将赖狗此举当作笑话,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还劝他:“赖狗啊,你没这个命,就不要瞎想啦。人家海子都在家里请客办酒了,你这个时候来,也是太晚了……”
“晚不晚的,只有俺知道!”赖狗呼啦一下将后背上背着的黑乎乎的东西,拿了下来,重重地放在了长桌上,他嘴里叫嚣着,“袁海,俺进来,就是来将香香带走的,你要不给,俺就将这屋的人全炸了!”
啥?赖狗说的话,我都在厨房里听见了。我真是吓了一跳。我从厨房出去,到了院子里一看,只见赖狗从那个黑乎乎的熟料袋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
有老人认出这是啥玩意了。炸药!“二呆,可不许胡来啊……”
“俺就胡来,袁海不给人,俺就将你们炸了,和你们同归于尽!”赖狗说完就按住了炸药的开关,只要他拧上了,那就完了,屋里的这堆人就真的跟着赖狗陪葬了。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有些女人都吓得哭了。她们想走。可是赖狗叫嚣着不许她们走。“谁他妈赶走,俺现在就让你们见阎王!”
“啊……”女人们听了赖狗的话,又吓得软趴地上了。男人们也抖个不行。有几个人干脆就劝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