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玲瞧着我的眼神几乎能把我吃了。呵呵……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叶香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付双峰村这些野蛮无礼的村民,就得比他们还要狠。我知道春玲恨我。她恨我抢了她的海子哥。而且,我听栓柱说,春玲还没对象呢。“春玲,你瞅我干啥?你还是好好瞅瞅你自己吧。”我说她剪的发型像鸡窝,看着真像是从鸡巢里出来的。
春玲一听这话,马上就炸了。她指着我,张口就要开骂。但她身边,很快有几个妇女扯住了她。“春玲,别和她来真格的……看在海子的面上……”她们说,我就是一个老鼠,这要和我较了真,那就让好人袁海难做了。去,听了,冷哼一声,这个场合,我不想计较。
我将包放下。袁海在东边的厢屋里和郝明聊天。我就去了西房间。西房间其实就是杂物间,以前我被袁海囚禁过我的屋子,就在这间屋子里,我被他强奸,还怀了孽种。吱呀一声。门推开了。房间里一股腐烂的气息,我闻的想作呕。我就知道我不该来。现在,所有不好的情绪一霎又涌上心头。我又哐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袁海听见了,就站起来问:“香香,你回俺家……”他递给我一串钥匙,说家里有人帮着打扫过了,还算干净。行,我去隔壁袁海家。我躺一躺,将脑子捋一捋。
郝明听了袁海的话,就随意地一问:“你们,不是结婚了吗?咋还你家俺家的,你们不是一家人吗?”
我听了,就勉强笑笑:“我还不习惯。”
袁海就送我,去了门后头。他看出我脸色很不好,就提醒我进屋就躺下。我就问:“那房间不是被火烧了吗?”
我和袁海离开双峰村的时候,没将房间好好修缮修缮,直接用床单将残破的家具盖住了。袁海就告诉我,当初郝明刚来村里,听说村里的一些房子被火烧了,就上报镇上、县里,得了一笔救灾款,他带着人修缮屋子的是时候,顺带着将他的房子也修了。“屋子没事了。床也能睡。家具等我以后去买,这几天你先将就。”
我说老郝真是一个大好人。
“老郝?”袁海有些纳闷。
“怎么?你和他聊天,他没跟你说吗?”我说郝明将我送到后山坟地,叫我别称呼他村长啥的,只管叫老郝就行。我说村里的人都这样叫他。
“他没说。不过我知道了。”袁海催我快去休息,等到了中午,他会给我送饭。
我一进屋,果然发现屋子角落都被结实的水泥封过了,啥窟窿都没,不担心有蛇啊老鼠虫子的出没。被褥是新换的,还透着一点儿香味。很快,我就睡着了。
到了中午,袁海就提着个篮子,催我起来,吃饭。篮子里有鸡鸭鱼肉。双峰村,村里人办丧,不管穷富,在招待村民吃饭时,不会吝啬于酒菜,这钱要不够,借也要借钱,置办出一桌丰盛的酒菜。
我吃的很香。我是真的饿了。我问袁海吃了没?他说他吃了。我以为,再过三天,袁海就会将袁粉花放在棺木里,拖去县里的火葬场火化。可没想到,一到下午,就有人来使绊子了。这人就是马大仙儿。他说袁粉花一个老寡妇,没丈夫没儿子的,亲人就剩一个袁海了。袁海不计仇怨,做的还行。可我算是啥?他骂我,说我身为袁海的媳妇,却干巴巴地站在那儿,不穿孝服,不给先人磕头,啥都不干。这样的媳妇,要来何用?马大仙儿仗着在村里装神弄鬼的,呵斥我就该赶紧跪下,给袁粉花磕头谢罪。
我火了。我看着许多妇女进了袁海家,她们就是来要挟我的。我看着袁海,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不去!死都不去!”
“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的。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可是袁海势单力孤,他很快就被人拽走了。尽管他奋力挣扎,但还是寡不敌众。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人。
春玲带头。她叫我赶紧穿上。不穿,赶紧从双峰村滚蛋,爱滚哪儿就滚哪儿。
“春玲,别拿以前那套吓唬我,我不是被人吓大的!”我说,你要敢靠近我半步,我就报警。“你别以为报警没用。再嚷嚷的话,有种叫村长。”
在袁粉花的丧事期间,马大仙儿执意挑衅,事情闹得很大。郝明很快就知道了,他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春玲见了他,恶人先告状。
郝明说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叫村里的妇女赶紧离开,说在法律上这叫擅闯民宅,擅闯民宅是要坐牢的。可是春玲不走。“村长,国家是有法律,但咱们双峰村也有村规。叶香是袁粉花的侄儿媳妇,她死了,叶香一不烧香磕头,二不披麻戴孝,俺们双峰村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儿!”春玲说我的胆儿太大了,太不像话了。她又对着郝明打小报告,说我以前如何如何不规矩,作风如何如何放荡。反正,袁海就是被我一手儿勾引来的,本来,袁海要娶的人是春玲她自己。
听着春玲满嘴儿说胡话,我就讽刺她该去瞧瞧医生了。
栓柱听说自己妹子在马大仙儿的蛊惑下,带头闹事,赶紧过来了。他扯着春玲的胳膊,一脸的埋怨:“你干啥?这事儿你掺和个啥?马大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