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咋个解决法呀?”
“你回去就行。你要不想回去,就在一边旁听。”
栓柱就说,那我要旁听。郝明看着双峰村的几个妇女逼着我,还一个劲儿地要我穿上哭丧的孝服,就道:“叶香的事情,我来双峰村锻炼时,就听说了。她是特殊情况,既然是特殊情况,你们就要特殊对待。而且,据我所知,这个所谓的神医马大仙以前和袁海叶香有些过节,这一次难免不会借着丧事大闹一出。马大仙儿是为了泄私愤,这个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可你们跟着瞎起哄干啥?”郝明说马大仙儿就是知道你们头脑简单,容易当枪使唤,所以才一个劲地蛊惑。“这个马大仙,我一直想找他谈话。他干的那一套,全都是封建迷信。你们要愿意,就去传个口信儿,将马大仙给我叫来。”
郝明警告她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身自由。叶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她有言论自由和行动自由的权利。如果她不想给死者披麻戴孝,也随她的便。“你们啊,不能对自己要求宽松,对别人要求严格。不要拿自己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别人。赶紧地,出去!”
其实,郝明说的话,这些妇女也未免全部听得懂,可她们就听出来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按照郝村长说的办,就会受到处罚,至于是啥处罚,现在还不知道。
郝明的语气很严肃,这几个妇女一听,就被唬住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拽住我的胳膊松开了,讪讪地走了。
她们一走,我不禁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我跟着袁海回双峰村,这一出戏逃不掉。感谢郝明给我解了围。我又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叶香,这事儿就了了。你的情况的确特殊。首先,你是被拐来的。其次,你和袁粉花也没血亲关系,戴孝不戴孝的,全凭你的自由。”说完,郝明又问了一句,问我和袁海到底领了结婚证没?这领了结婚证了,才算是正式的夫妻,办酒请吃喜糖的在法律层面都不算数。
我听了,就笑了一笑,我告诉郝明:“村长……我才二十呢,结婚年龄还没到呢!”
郝明有些吃惊,他又打量了我一眼:“没错,我第一次见你,也觉得就十九、二十出头……”接着,他就对我普法了,“叶香啊,那你和袁海这是非法同居啊……”
我说我知道。我说过我读过高中,被拐的那会都参加高考完了。“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会被人拐着来到这个山沟沟里。我啥也没经历过,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坏着呢!”
郝明听了,神情就很凝重。“叶香,你可惜了。不过,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重新来过。”他给我举例,说他也是山沟沟里出来的,也苦过,也遭过罪,但现在都过来了,“想起过去的苦难,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一笔财富。”
郝明说我这样读到高三水平的女人,在双峰村就算是文化人了。他说村里缺一个妇联主任,问我有没有意思干。我一听就连连摇头。“不不不,村长,我在双峰村呆不长。袁海答应过我,等办完了丧事,我们就要走了。”
我可不想在这个山沟沟里扎根。我厌恶这个地方,从始至终,我的心里,都存了深深的厌恶。要我长期呆在这里,我不死,也会窒息的。
郝明就笑了一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你愿意,你是可以离开袁海的。”郝明说这话,将声音压低了一些。
离开袁海?我不是没想过。事实上,以前他陪我回老家,我也做好了要离开他,和他分离的准备。可是……是命运又将我们搅合在了一起。这些事情,我没办法和郝明说清楚,一句两句,兴许说上半天也说不完。
“我知道。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海子对我不错,我也不想离开他。”既然没事儿了,我也不用出去戴孝了,我就送郝明出去。他是一村之长,事情多,为了我的事儿已经耽误了半天了。
我将他送出院子门口:“村长,海子欠村民的钱,还有这修缮屋子的费用,我知道都是您帮的忙。真的,我替袁海谢谢你。”
“叶香,你们就是太客气了。袁海说了你又说,我是你们的村长,解决你们的麻烦,那是应该的。”说完了他又问,“干啥还叫我村长村长的?我不是说了嘛,你叫我一声老郝就行了。”
“可是,我看别人都叫你村长,就我一人特别,这叫的太随意了,也显得对你不尊重。”
“我这人啊,看人看投缘。我就觉得你面善,和你投缘,所以才让你叫我老郝。不过,我同样也尊重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叫就这么叫吧。”郝明冲我笑了一下,露出两排齐整的牙。
他出去了,骑着摩托车又突突突地走了。袁海则继续给袁粉花守灵。没啥人骚扰我了。我就打扫院子。虽然想好了只住几天,但我这人爱干净,总喜欢将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袁海到了晚上,才精疲力尽地回来了。他往椅子上一坐,告诉我,还有两天,就将棺材拖到火葬场火化了。其实,一直到现在,双峰村的村民都是竭力反对火化的,他们喜欢土葬。只是现在土地精贵了,国家又有政策不让土葬。为了安抚村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