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黄工的大块头。“黄工,您会骑摩托车吗?”
我认为他们干工程的,走南闯北的,应该啥都会。可没想到,黄工说他不会。“姑娘,我只会看图纸,造桥修路,其他的,我都是外行。”黄工还说他是一个路痴。走哪儿忘哪儿。我一听,心里倒是有点儿紧张了。这个黄工,说来也是给双峰村的人造福的。我可不能怠慢了他。他要是走迷了路了,走岔了,出了啥事儿,那可不行。
就这样,我带着黄工,一路慢悠悠地将车开到了村口。我不敢骑快。到了村口食堂,我就告诉黄工,说这里就是你们睡觉吃饭的地方,一个叫袁海的人,将这一切都打点好了。
我的心里,有点替海子哥骄傲。我觉得他干活儿特棒。我看过学堂里修缮好的房屋、厨房、课桌、床铺,都挺好的。袁海干事儿很有条理,说话儿也让人可信,跟着他干活的几个村民都听他的。
黄工就问:“学堂里不该有学生娃子吗?”
“学堂早就空了。”我说,因为路修好了,原本双峰村的孩子都去镇上读书了。
“哦。”
我停了车,等黄工下来后,我就叫海子哥。
黄工就说袁海这名字熟悉,问我是不是这双峰村的副村长?他说和这个男人通过电话,听声音听醇厚挺好的一个山里汉子。
其实,在我的心里头,仍然抗拒袁海是双峰村所谓副村长的事实。不过,黄工一问,我爽快地承认了。我点了点头。“那是,不是我吹,在双峰村,像袁海这样的人是凤毛麟角。”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袁海就出来了。他见我平安无事地回来,非常高兴,一挨到我身边,就拉着我的手。袁海发现我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有些好奇。黄工就做自我介绍了。海子哥一听,就知道他是啥人了。袁海很激动,主动上前握住黄工的手,带着诚挚的微笑:“欢迎黄工,欢迎黄工来双峰村!”
那栗大脑袋一听,也从屋子里钻出来了,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帮着打杂的村民。栗大脑袋也学着袁海的架势儿上前握住黄工的手,嘴里复制袁海的话。说完了,他还在一边鼓起掌来。他自己鼓掌不算,还叫村民也跟着鼓掌。嘿……我看着栗大脑袋的滑稽样儿,真的不禁想笑。
袁海站在黄工的身边,带着他进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那走路的姿势,那神情,瞅着真像一个年富力强的村干部。
我的心里觉得奇怪,袁海没和黄工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啊?可他一点儿不局促,一点儿不怯场,虽然脸色有点儿绯红。我知道,他的心里头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黄工前前后后地看完了,表示满意。他告诉袁海,说等郝明回来了,他请他们喝酒。黄工说他走南闯北多年,珍藏了许多好酒。“我听说,你们双峰村的人都好喝酒。我这是入乡随俗啊。”黄工笑呵呵的。要说,海子哥真是一个精细的人。黄工是一个单独的宿舍,里头床铺啊被子啊书桌啊都有,但袁海还是觉得没够,又给打了一个结实的书柜。这样,黄工带来的书籍就有地方放了。黄工正是因为看见了这个原木书柜,所以才对袁海大加赞赏的。
“今天晚上,我先一人歇在这儿。其他队员快则明天,慢则三五天,也就进村了。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呆上几个月了。袁副村长,你可别嫌弃我们人多吵闹啊。”
袁海一听,急急摆手。他说造桥队的人能来双峰村,是双峰村人的福气。这路已经修好了,再通了桥,那以后才出村入村就更加方便了。这是利村利户的大好事儿,他只有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呵呵……我被袁海的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他说的真形象。
袁海说黄工风尘仆仆的,一定又累又饿,他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还有酒。袁海特意向黄工介绍,手里捧了一个酒坛子,说这是双峰村自酿的酒,虽然看着黄黄浊浊的,但味道很好闻,喝起来也劲道。黄工就笑呵呵的,说自己也是一个好酒之人,既然有好酒,那么便什么都好。
既然黄工已经先来了,袁海也都安排张罗好了,我就放心了,我就对袁海:“那我走了。我在家等你。”我提醒他,黄工头一回来,可不能让他喝醉了。
“香香,我有分寸的。”
“嗯。”
看着我和袁海眉来眼去的,还说悄悄话,黄工说他好奇了,问我:“叶香(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还知道我的岁数。都是刚才骑车时聊天知道的。)……你和袁副村长是咋回事?你们是在处男女朋友吗?”黄工的脸上还是挂着可亲的笑容。他见我年纪轻,想当然地就认为我还没嫁人。黄工也好奇,干啥我和双峰村的人不一样。他好奇我的口音。我带着苏中口音的普通话,让黄工好奇我的来路。
袁海就摆手:“快别叫我什么副村长了。我就一代班的。等郝村长回来了,我就撤了。”
“撤了?”一时之间,黄工搞不懂干啥袁海要说撤?
我就替袁海说了。“黄工,这事儿完了后,袁海就和我出门打工了。”我说我们在双峰村,也就逗留几天。
“哦。”黄工听了,就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