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的争吵在整个单位非常有名气,在办公楼班,姜无心是人人尊重的一镇之长,回到家属楼,他又变成了把一个家弄得鸡飞狗跳的大男子主义者。李可在办公楼是财务科长,人人都听她的,她说一不二,很受人尊敬,回到家她成了被封建思想迫害的妇女,被男权侮辱的可怜虫。
大儿子个子很高,眉清目秀,像李可,看不出王剑的样子,但也看不出姜无心的样子,这成了两人吵架的导火索。李可赌咒发誓,大儿子是他的,姜无心跳起脚来骂,说那是个野种。
偏偏三个人是一个单位,和王剑低头不见抬头见,最令姜无心生气的是,他的第二个儿子居然长得和王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李可偏偏依然说老二也是他的种。
受不了姜无心的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李可提出了离婚,但姜无心坚决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姘头等着你是吧?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想要我成全你们,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
第三个孩子的出生才让姜无心好受一点,这闺女是大脑袋酒糟鼻,五短身材,手肥腿粗脚肥,丑得没边了,偏偏这才是他嫡亲的正宗的如假包换的种,按照他的模子刻出来的。对这三个孩子,姜无心的天秤无疑是倒向小闺女的,好吃好喝好穿好玩的,必须要先给闺女,只要觉得妻子对两个儿子对闺女好,他掀桌子踢板凳砸碗,开始制造战争,发泄心头的不满。
这样姜无心把自己从一个抢夺别人妻子的施暴者,变成了一个终身洗不白绿帽子的受害者,还是那个舍不得解开婚姻枷锁的受害者。家庭生活的不幸,还差点成了他下台的理由。
现在快退休了,三个孩子翅膀硬了,受不了他们这种相爱相杀,纷纷躲出去了,不到过年过节不回来,有时候到了过年过节也不回来,这两老人前吵人后吵,吵得家里一点温暖都没有。
王剑和他们住在一个小区,只要睡醒了没看见老婆的人,姜无心觉得李可去找她的姘头了。脑海里臆想出无数的香艳镜头,把自己刺激得暴跳,摸起砍刀要奔赴战场,把对手杀得个死无全尸,干干净净。
虽然年已经过了,春天已经在悄悄地来到,但天气还是冷,可即使是零度以下的天气,姜无心的脑袋还是在冒着蒸汽,是的,那是仇恨的气息。
小蚊子一口叮去,猛吸那混蛋的怨恨之血,吸了个肚儿圆,姜无心都没有感觉到疼或者痒,整个精力都集在报仇雪恨的自我催眠里,连着叮了八个地方,吸了八肚子血,它才心满意足地撤退,飞到郝星口袋里,道:“不行,我的肚子要bào zhà了,今天吸得太多了。”
“完成任务了,那咱们回家吧,一回去要给老爸碎石了,你有把握吗?”
小蚊子躺在郝星的口袋里,有气无力地道:“制造纳米机器人很辛苦的,你不知道吗?像女人生孩子,痛苦度12级,不同的是,我要复制千亿个纳米机器人,要承受千亿次分娩的痛苦,主人,你可是我的主人,你都不心疼我一下吗?”
郝星对这个懒惰的滑头无可奈何,道:“你是一个机器人,哪来的痛觉?我是你的主人,我不知道吗?把你拆开重拼也没听说你疼,少给我矫情。我老爸的结石,你想不想都得今晚给我全弄出来,不然,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你吸那么多怨血有什么用?真把自己当蚊子了?吸了好长胖,睡了好消化呀?飞慢一点再被人类给拍死?”
“好吧,好吧,给我留点面子吧,我愿意还不成吗?不是复制千亿个纳米机器人吗?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主人,您放心吧,我保证今晚完成任务。”
“走吧,走吧,咱回家吧,再晚一点,老爸要找出来了,这么冷的天,他还病着呢,咱要做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人。”
“对,做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人,走咯,回家咯。”
两人往家里走的时候,听到姜无心癫狂的喊叫,“李可,你个卖B的,快给老子出来,深更半夜你不在家睡觉,跑出去偷人,让我抓住了,我连你的奸夫一起砍了。”
“姜无心,我在家,深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疯?快回来。”李可无可奈何的回应。
“你从哪条路回去的?你个臭biǎo zǐ,你个卖粉的?偷够了,偷饱了,你知道回家了?”姜无心骂妻子的满嘴脏话,让人无法把他和威严的一站之长联系在一起。令全单位同事怪的是,这家伙除了老婆和两个儿子,对谁都好,甚至没对下属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总是和颜悦色的,像一个有着很深化内涵的好领导。有人说这家伙属变色龙的,有人说他有被害妄想症,有人说他双重人格分裂症九级。
“姜镇长李可压根没出去,在闺女房里睡觉,你的呼噜声太大了,她睡不着,换了张床。”邻居看见镇长拿着刀,说完话,连忙关了门,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开门,开门,你个卖B的,这么冷的天,你把老子关在外面,想谋杀亲夫?”姜无心的骂人的话,郝星听到都觉得污了耳朵,她不明白堂堂一镇之长,怎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何况是对陪了一辈子的老婆?接着听到了震天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