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雷豹大怒:“纪青灵?你可是想死?”
然,云威却一瞬不瞬盯着纪青灵,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城主在被人推下深井之前,便已身中剧毒?脑袋里还被人插了一把金针?你此言可是当真?”
纪青灵不答反问:“你说呢?”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微笑。但她冷冽的眼睛里却都是认真和坦荡。
“既如此,无需多言!”雷豹怒道:“云威?你等有言在先,只管杀了他们便是。沈墨白和卓云腾虽武功盖世,但眼下他们重伤未愈,无需担心……”
“大将军可是怕了么?呵!”纪青灵轻笑:“也是,像你这样身体残疾之人,只怕行走都已经是强弩之末,要想和墨白、云腾争斗必是以卵击石。所以,你才想借云威将军之手杀了我们吧?啧啧!其实你这又是何苦呢?反正我们也不认识你,便是瞧见了你的模样又如何?你当人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都喜欢扯你这点八卦么?”
雷豹这一生都活在自卑和怨恨中,但他残暴阴戾,哪里有人敢这般公然讥讽嘲笑他,恼怒下,斗篷一掀,白骨森森的右手已暴长,竟是直袭纪青灵的咽喉。
只是,他尚未触碰到纪青灵,便被一只手轻轻格开。
“云威?你想死么?”
“大将军息怒,纪姑娘的话尚未说完!”
“她还有甚要说……”
“我当然还有话要说。”面不改色地将被雷豹掌风震下来的一缕长发挂在而后,纪青灵道:“我和云威将军的约定是我若医死了城主,云威将军方能取我四人性命。眼下城主尚有一口气,大将军这么急着杀我,可是怕夜长梦多?难不成,真如婉儿公主所说,城主是被大将军推下深井的?”
“你,你胡说……”
“对,就是他,姐姐,就是他,就是他把我爹爹推下去的……”
“你给我闭嘴!”雷豹大怒,再也忍不住,一甩斗篷,云婉已被他传出的庞大真气逼退了两步。
转向纪青灵,他咬牙道:“好!本将军就再给你两日,待城主归天,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将智亲王妃四人带去客房好生伺候。今夜,本将军要亲自在此守护城主。”
云威一愣,云婉却是大惊:“姐姐、云威,不可以,不可以让这妖人……”
“如此甚好!”纪青灵仿佛没听见一般,冲雷豹点头道:“城主最多撑不过明晚,其实守不守护都没有关系。但大将军主动担责,纪青灵佩服。纪青灵在此承诺,城主归天之时,便是纪青灵和沈墨白束手就擒之日,如何?”
“好,好,好!难怪沈墨白如此看重你。”连道三声好,雷豹仅存的半张脸上竟显出些些动容:“本将军允了!”
话音才落,已有士兵进来强行将纪青灵和肖慕带了出去……
沈墨白和卓云腾早一步被人带至客房,但见纪青灵和肖慕回来,二人同时迎了上来。
一把将纪青灵拥入怀中,沈墨白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半响,才轻叹一声道:“让你受苦了!”
“呵!”纪青灵轻笑,环抱住他精瘦的腰,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你便是武功再高强,也还是个人。既然受伤未愈便将养着就好,杀鸡焉用牛刀哈?”
她没说的是,幸亏他只是中了虫蛊,便是变成兽,至少也是完整的,要是也成了雷豹这样的白骨精,她该有多大的胸怀,才会爱上他啊?
四人在桌前坐下,却不说话,每人手里捧了一碗茶,不是喝的,乃是为了在桌上写字。
纪青灵将情况大致叙述一遍,才看向沈墨白:“你们怎么样?”
“我们?”沈墨白面色滑过一丝讥讽:“不过是下毒这类的雕虫小技,岂能难住我和云腾?”
“嗯!”卓云腾点头。
“那就好!”心头一定,纪青灵又看向肖慕。
肖慕冲她笑笑,摊开手掌。
果然,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有一枚闪闪发光的金针。
他道:“从云婉公主身上顺来的!”
“嘿嘿!”纪青灵得意地笑了。
是的,神仙先生今夜做了回扒手。
就在云婉自认为聪明想算计肖慕时,肖慕却将计就计,从她身上顺来了一枚金针,有了这枚金针作证,司马昭之心便昭然若揭,云婉已是他们手里的蚂蚱,再也蹦跶不出去了。
不过,既要打蛇,还不能被蛇反咬一口,接下来要怎么走依然是关键。
“你怎样?”肖慕看向她,眼眸颇为担心:“她用的是一种极霸道的迷药,不会害人性命,但却能让人昏昏欲睡意志消沉。”
“我没事,她扑上来抱住我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早有防备。而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所以之后再不敢对我贸然出手。你呢?她似乎更看重你。”
肖慕松了一口气,冲她充溺地笑笑:“你没事便好,无需管我,今晚你还有得忙碌。不过,有墨白作陪,无妨事。”
笑容顿敛,纪青灵惊道:“你中毒了么?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