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尘是村子里的首席猎户的儿子,他的父亲每天清晨都会从天罪上下来,到湖对面的森林里去进行狩猎,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总是会带着许多猎物回来,有山鸡,兔子,甚至还有在云端盘旋的鹰。村里人都说,凡是映入他眼帘的动物,没有他不敢狩猎的,哪怕就是狼群来了,他也要带回来几只,也是因为这样,他也成为了村子里孩子们憧憬与向往的男人,所以浩尘在孩子们的地位里面也因此特别高,他也为拥有这么一个父亲而自豪着。
那时候的领头狼叫浮萍,据说得到这个名字是因为村里曾经有人在天罪的锁链上亲眼目睹到它奔跑起来可以在湖面上像浮萍一样,也就是所谓得在湖面上行走的巨兽吧,好多的猎户都因为这样残死在它的手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大地上见到它还能活着的,除了一个人,那便是浩尘,但浩尘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因为如果大家知道这事,那么就会掀起另一场浩劫来。那就是现任的村长的身世。
浩尘自小就立志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伟大猎人,而且除了能够狩猎食物回来而外,还要从狼群中保护大家,让大家不在饱受日落以后就像罪人一样被囚禁在天罪上的痛苦,让大家能够围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让大家不再经历每天上下天罪的磨难,让大家脱离狩猎的唯一生活方式,而挡在这一切前面的,就是浮萍,于是一场酝酿已久的战争再一个契机之下越演愈烈,直到有一天,积蓄已久的仇恨终于让这一场战争爆发了。
人与狼的战争终于演变成了灭世的浩劫,它就从那一次开始循环反复着,种下了祸根。
那天夜里,浩尘的父亲病重,由于天罪上只有医生,但是没有药物,药物要去采,而因为天色已经晚了,天罪下面已经全是狼群,人根本没办法下去采药,所以浩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就这样撒手人寰。浩尘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和着月色,坐在天罪地枝桠上,看着地上走来走去的狼群,一股寒气划过了他的瞳孔,那是最为真实的杀意,自那以后浩尘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都在刻苦锻炼着,大家都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变了,变得成熟与强大。
三年后,随着浩尘的长大,他已经成为了村子里大家认可的猎人,大家都说他跟自己的父亲一样,勇猛,无畏,强大。而这些虚荣并非他真正的目的,基于怨恨,他开始在村子里寻找那些遭遇了狼群所带来苦痛的年轻人们,聚集了跟他一样,一群想要猎狼的人,他们都觉得只有屠杀了狼群,人们才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杀死浮萍的重任。
于是趁着天色将明,他们就准备好了长矛和挖掘用具,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食物而去狩猎。狼群刚一退去,他们就到天罪的下面布置陷阱,直到天际由晨色开始转变到昏色,他们终于布置好了好了陷阱,一切安排妥当,就等着狼群了。他们手握着长矛,身上背着弓箭,腰上跨着长刀,围聚在天罪的根部,每个人都紧张得不敢说话,精神高度集中着,像是绷紧了的弦,那一刻他们把听力和视力发挥到了极致,安静地感受着身边的风吹草动。一切那么安静,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它们是那么急促,以至于让人滋生出仿佛生命都干涸了的错觉来。
“为了大家,也为了给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们报仇,为了让大家从此以后过上好日子,大家不要怕,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大家听我指挥!”浩尘高呼道。
大家突然从安静里面惊醒过来,纷纷用嚎喊声回应着,仿佛刚刚的紧张与恐惧霎那间就烟消云散了,现在充斥在大家心中的只有团结一心和生死无惧,大家仿佛一瞬间就从小孩子蜕变成了战士,一个以牺牲为光荣的战士。
就在大家呼声高涨时,太阳就像是闭上眼睛了一般,最后一丝余晖,也终于沉没在了森林的尽头,四周开始暗了下来。突然风大了,树叶的沙沙声也大了,森林的远处开始传来了巨兽踩踏地面的咚咚声,那声音沉闷得仿佛让人窒息一般,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大家都弓下了腰,攥着长矛的手也开始加大了力度变得更紧了。
“大家把火把点上!”浩尘喊道。
于是星星点点的光陆陆续续地开始把天罪的下面照耀得明亮起来,大家的恐惧也开始有了一些缓解,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湖面被拨开的声音,水声突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浩尘举起一个火把向着湖面的远方扔去,“嗖”的一声,跟随着火把前进的方向,围绕着火把的周围的湖面的景色开始浮现出来,漆黑的水面被照得发红,越来越大的声响,红色的水,越来越大的声响,红色的水,越来越大的声响,红色的水,突然,一个碗口大的眼睛出现在了火把的尽头,没错,那是浮萍,它的的确确的,在湖面上奔跑着,那水声是它在水面奔跑时向后和两边扬起的水花拍打湖面时发出来的声音。
“大家准备好弓箭!”
所有人立刻从背后取下弓,拿出箭,摆好架势,“听我口令!”浩尘接着喊道,“让其它狼群再靠近一点再放。”
说罢,看着快要登陆的浮萍,浩尘抄起两根长矛娴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