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漫地涌了上来,海面不时卷起咸涩的风,掀起银白的浪,把此刻航行在这晶莹的世界里的船从始岸推往彼岸。借着渐渐爬上了桅杆的月色,一身白色西装的溺尘在这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显眼,他此刻正端着酒杯爬在船围上,眼睛此刻注视着海平面的远方,自打出来已经几个月了,尽管每天都有许多人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潜到海底下去探索,但时至今日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自从昨天那个所谓的专家从勘探结束来了之后,溺尘的头就一直开始隐隐作疼,也许是因为最近一直这么吹海风吹得受不了吧,想到这,溺尘感觉一股疼痛又涌了上来,于是便仓促的用手按住此刻随着血液的汩汩流淌而不断作痛的头颅,再坚持一会就行,反正每天都会有这么一会儿的,溺尘这么想道,而这一次的似乎不像前几次那么顺利,那疼痛感不断的加剧着,以至于他甚至松开了手中的酒杯,随着高脚玻璃杯在地上碎裂的啪嚓声,红色的痕迹开始缓缓地在甲板上蔓延。
“少老板,你怎么了!?”原本在船舱里巡视的伽岚看见溺尘的样子不太好,便立即从里面跑了出来,赶紧搀扶着溺尘进屋。
伽岚让溺尘仰卧在红色沙发上,解开了他打底的花边衬衣上精致的领扣,这时溺尘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顺着他的额头缓缓地向着他的胸锁乳突肌一颗一颗地滑落着,伽岚赶紧去倒了一杯水给溺尘,溺尘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呼吸才开始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性感女人从偌大的船舱上客房里走了出来,金色的卷发此刻正安安静静地搭在她精致得有些许性感的雪白肌肤上,从她的额头开始,软软地穿过了她的脖颈,盘曲在她的肩上。
“呵呵,我的大少爷,这次又是怎么了?”女人开口道,语气中仿佛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伽岚听了便立即转过身打算冲上去,而溺尘赶紧支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伸出手拦住了伽岚,见伽岚停下来了才缓缓地又靠回到沙发上,仰起头看着在米色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精致繁琐的水晶吊灯。
那个金发女人顺着旁边的旋转木梯缓缓地走了下来,在四面贴满了复杂的复古墙纸的墙壁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时尚。
“绣着精致花纹的红毯,雕刻精致雪柜,还有真皮沙发,以及这个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水晶吊灯,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为奢华的私人游艇了,而我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如此有钱的人会让我去一个坟地里勘测底下水。”女人一边向着沙发上的溺尘走来,一边说道。
溺尘没有说话,反而是在一旁的伽岚显得有些按耐不住随时想要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巴子的冲动,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而只能隐忍,所以此时的伽岚那个没有一丝一毫头顶此刻遍布的青筋的脑袋显得格外的红,于是他只能悻悻地回应道:“尤斯教授,老板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该管的,哼!”随着伽岚的语气加重,他也用手作出了一个刀的动作来,与其说是在谈条件,还不如说是恐吓。
“喔?那我可还真是怕。”女人摆摆手,做作地回答道,似乎对刚刚的话充耳不闻,权当作没听到一样。
“你”伽岚见到这样的态度立即向前了一步,用手指向了金发女人。
“伽岚!”溺尘把刚刚不知什么时候敷在了头上的毛巾取了下来对着大汉喊了一句。
伽岚听了只好又退了回来。
“还是小少爷好说话,”金发女人笑着说道:“那我们现在能够谈一谈关于我刚才的疑惑了吗?换句话说,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女人的笑容开始渐渐的从脸上消失掉了,变得严肃了起来。
溺尘抖了抖毛巾再一次把它平平整整地放到了自己头上,然后他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在那一个瞬间开始模糊扭曲了,那个吊灯所发出的光线,此刻正渐渐地变成了无数的闪烁着的小光点,然后那些斑斑驳驳的影子渐渐的,被漆黑所代替。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溺尘跟着父亲来了这片海上以后,便一直在海上生活着,除了每周都有人送来水跟食物而外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倒是伽岚,被任命了去调查后山之后,便一直在那个神龛旁边寸步不离地待着,一直等待所谓的教授来,可就是迟迟不来,等得伽岚都不耐烦了,以至于他的脚底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布满了烟头,除了每天打电话给少爷问教授来了没有开外,每天还得像守墓人一样的在周围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这对于伽岚来说无不比死了还难受。
所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到,在教授测量结果出来了以后立刻就让他知道教训,让他明白什么叫让人等的痛苦来,每每想到这,伽岚的脸上都会浮现起一个二逼的笑容来,而直到教授来的那一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傻,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干了,那估计自己也要提着头回去见老板了。
那天一大早,伽岚便从酒吧里出来,然后一如既往的,在路上转来转去的磨蹭着,看一看那些裙子并没有随着天气的变冷而越来越长,反而越来越短,于是自己便露出了一个下流的笑容来,不过多亏他一直戴着的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