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冷笑道:“他们放火烧掉了地下赌场,顺带还解脱了几家商铺。你说,能不能干?”
“让人吃惊啊。哈哈,估计也是被逼的。”
“什么叫被逼?胡说八道。这下倒好了,两人跑得无影无踪,算是彻底再见啦。”
“还有林纳德么?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纵的火?”
“两人放火逃出来,被人看见了。那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那些被殃及的无辜商户,倾家荡产,几乎。这两人本来就是孤儿,居无定所,这些人找不到人,天天围着公会闹。索斯特因也没什么办法,报到上面,先将两人除名了。”
“啊,真是可惜啊。公会发生这么棘手的事情,你们没去帮忙解围么?”
“昨天围了一天,能不去么?有不少人,还是我安排小人们去通知的。”
“你没通知洁尔?”
“洁尔,你别提她啦。”
布闻言心中一凛,问道:“她怎么了?”
“你在山里养伤,真是变得又聋又瞎了。新大公上台后,最近公府又有新动作。军队突袭检查了十几处古代遗迹,抓住了大批下水道一族,桑勒也被清理了。据可靠消息,被抓到的人,集体解押到会下去了。”
“洁尔不是住在库皮姆村么?”
“那是她骗人的。我不是喜欢这个小妖精么?她对我来理不理的,傲气得很呢,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货色。有一次,我跟踪她,看到她废墟里面去了。我问了那些肮脏的老鼠们,确定她也住在里面,她还有一个爷爷,腿瘸,行动不便。”
“你也进去了?”
“我不是好奇么?那里面乌糟糟的,空气不好。不过也还不错,挺热闹的,还有集市,简直就是一处地下城镇。如果洁尔愿意嫁给我,我都想勉强住进去,至少永远不需要缴税,多好的事情啊。现在想想,也挺后怕的。”
“您家偌大的产业,也能舍得啊?”
“哈哈,女色惑人,爱屋及乌嘛。每次去含春阁,我都想到她妈妈,也找过不少次,真是一个尤物啊,就是老了点。你也----”
“行啦,别说啦。不洁不宜听,圣母会行罚谴的。”
“忘了,你还是一个虔诚的圣教徒呢。呵呵,有污尊听,恕罪恕罪。”
稍稍沉默,布说道:“我这副残躯,不拖累你了。上山的路不太好走,小心伤了马蹄。”
安德里微一沉吟,笑道:“我这副马鞍只够坐一个人,怀里抱个的话,勉强也可以消受,男人嘛,哈哈,”说着跨身上马,忽然想起什么,勒定缰辔,问道:
“公会这次难脱干系,我准备组织一次募捐活动,同为公会一份子,有没有兴趣贡献一份力量啊。”
布摊手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医药费尚且无从着落。村里催交税,妈妈又生病,实在是焦头烂额,不能奉陪了。”
安德里干笑两声,说道:“理解,理解!”略一举手,奔马而去。
布蹇步慢行,回到米诺姆村,经过村长家的小院,只见房门紧锁,老陆行兽卡卡木蜷缩在窝棚里,看到来人,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似有所求。布对着陆行兽温言几句,解释不便之处,转而抱怨生活闷苦,直到陆行兽或已料到诉求无法得到满足,又躺了回去,他才挥手告别,心情却感到舒服了一些。他回到家,看到母亲凯斯汀跪在圣像面前,嘴里呢喃祈祝,听到母亲是在为自己祈福,心中一热,强颜笑道:
“妈妈,我回来了!”
凯斯汀看起来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吃力地站起身来,抓住儿子的胳膊,喜道:“圣母保佑,你终于回来了。”
布道:“圣母感知儿子无时不刻的眷念,早已指明儿子归依慈母的道路。尽管偶尔或有晦涩不明,那也是摩托伊的试炼,圣母终会指引光耀之道。”
凯斯汀被儿子扶住,在旧凳上坐了下来,说道:“我最近总有恍惚之感,圣母也许已经感应了我的请求,令我在这苦难的世间解脱,化达天国,成就一段生命的福音之旅。”
“母亲还未属耆老,儿子还想绕膝几年。圣母定不会就此招唤您的,您不要过于萦惑于心,徒然苦劳病体。您感觉好些了没?”
凯斯汀稍稍平缓呼吸,说道:“又吃下两副药,感觉好了一些。多亏一个女孩子送来了两个第纳尔,说是你的赏金。”
“赏金总共只是两个第纳尔,看来,她都给我们了。”
“如此说来,女孩子真是心肠不坏呢。”
布嗯了一声,问道:“您觉得累了么,要不要扶您躺下?”
凯斯汀依了儿子,和衣靠在床头,见儿子动止间,似乎疼痛难忍,问道:“听那个女孩子说,你受了一点伤。告诉妈妈,你都伤到哪里了,手上怎么还缠着纱布?”
布见掩饰不迭,只得说道:“手上受了点小伤,肚子也被野兽顶了一下。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么危险的工作以后不要再干了。妈妈已经想好了,即便收入少一些,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