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米莉,是洁尔的妈妈。我有事想跟你说你上来谈谈吧,”艾米莉见楼下的年轻人面露迟疑之色,向后望了一眼,说道:“要不就这么说吧,简单一点,怎么说呢,我想委托您办一件差事。听闻我的父亲给军队抓走了,我的女儿也下落不明。请你无论如何,想办法确保他们安全。我的女儿洁尔,你,您知道的,她还小呢。”
“这个不用您吩咐。我也听说这事了,这就准备去找洁尔呢。”
“我看你是忠厚、讲信用的人,也是洁尔的好朋友,你稍等,”艾米莉消失片刻,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枚金币,“我先付你一部分定金,如果确定他们安全了,我还有重赏,所约定然不谬。”说罢,将金币扔下楼来。
布连道:“不用,不用!”见金币坠下楼来,“叮铃”一声脆响,滚向一边去了,忙叠步上前,将金币抢在手里,扯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艾米莉见了,问道:“你受伤了么?”
“是啊,前几天跟洁尔一起处理一个委托,受了点伤,还没痊愈呢。”
“是个病人啊,”艾米莉犹豫起来,转而连连招手,“快,快把钱还给我,我不要委托你了!”
布见此说,连忙把金币扔回去。艾米莉伸手将金币捞住,随手翻看,放到嘴边咬了一口,莞尔一笑,说道:“还给你。”话音未落,又将金币抛了下来。布伸手将金币接在手里。艾米莉说道:“看起来,您不比那些恶棍们。我相信您,约定照旧。请您一定给我的亲人们救出来,倾我,在所不惜。”
布还欲说话,艾米莉却摆摆手,隐往阁楼里去了。布心想这次出行,自己只带了几枚银币,旅费或许不足,有了这枚金币,却是绰绰有余了。他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更不思索,将金币揣在怀里,寻找夏鲁特。没花多少工夫,却在汉尼的罗根便食店发现了目标,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罗根便食店是镇上一家百年老店,虽说是便食店,却是再正宗不过的饭店,蒸煮炒炸,什么菜品都有,其招牌菜便有十几道,“包菇鸡”尤是一绝。布看到夏鲁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前,一边啃食鸡腿,一边大口喝酒,便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闻到对面飘来沁鼻的肉香味,不由得咽了几口吐沫。
“大叔,好兴致啊!”他恭维道。
夏鲁特用醉眼瞥了来人一眼,也不搭话,用袖口抹擦油叽叽的胡须,将脏兮兮的额带一把扯下,扔在一边,将小酒罐的瓶口套住嘴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个底朝天,扬臂大呼道:“汉尼,再来一瓶杜加,二十年的!”
一个矮胖子从柜台后面探出脑袋,张望过来,正是饭店的老板老汉尼。他嚷道:“老东西,你不能再赊啦!”
夏鲁特喝道:“混蛋,你没看到有人来付账了么?再给老子加一份芸香豆!”
汉尼眯着眼睛往新来的客人直瞅,见对方没有反对的表示,极不情愿地将酒和豆子取了过来,交代道:“您可不能让他再喝多了。”
布点头道:“大叔的酒量我还是了解一点的,汉尼大叔你放心好了,大叔不会再砸桌子的。”
汉尼道:“这可说不准。混账东西要不是掏了两个银币,还了一点账,又看在旧识的情分,我都不愿意放他进来。”
夏鲁特拍桌道:“死胖子,拍坏了你几张桌子,有必要这么绝情么?老子不是不赔偿你。你的破桌子碰碰就坏了,不知道是不是讹我的呢。”
汉尼道:“您看看?前年发酒疯开始,你算算砸了我多少张桌子,坏了我多少碗碟酒罐,吓走我多少客人?你个老疯子,说也白说,几口白汤下肚,到来肯定什么也记不得了。”
布手指食客稀疏的大厅,问道:“今天的生意好像不怎么样啊?”
汉尼叹息道:“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这不,又近年关了。”
布问道:“您最近看到过洁尔么?”
汉尼道:“没看见她,有可能已经给抓走啦,这帮天杀的。”
“哎呀,您也知道洁尔家的事情么?”
“怎么不知道?老卡尔以前干点运输跑腿的活儿,也是我家的常客呢。老婆死了以后,就好像犯了心魔,痴痴傻傻的,没人雇他,没了生计,老父亲也死了。父女两人没法子,才从库皮姆村搬到桑勒去。”
夏鲁特道:“胡说八道,老家伙搬到桑勒才死,我亲眼看见的,瘦得跟根棍子一样!”
汉尼道:“您老人家当年对艾米莉垂涎三尺,就跟那苍蝇看到了肉,能不去盯么?”
夏鲁特喝道:“放臭屁,简直臭不可闻!那个老娼JI,我会看上她?倒是你这个老色鬼,别当我不知道,求你老子招她来当女招待,不知道想什么坏心思呢!”
汉尼道:“你,你个剁千刀的老东西,满嘴胡话,快用鸡塞上你的臭嘴!”正骂着,见有客人招呼,自去应酬了。
布见夏鲁特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