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希望,洁尔也加入了他们。”
内特道:“洁尔不会加入的。她对费雷科特没有好感,觉得这人是个疯子。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冷酷无情,喜欢故弄玄虚,这也是干大事的人常有的潜质。”
林纳德有气无力地插话道:“她不是差一点就加入了。”
内特道:“洁尔要费雷科特出面救她爷爷,甚至愿意答应做他的老婆。费雷科特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同意。洁尔心里也应该深知这一点,只是还有那么一点痴心妄想罢了。”
布闻言心里一动,急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洁尔没被抓么?”
内特道:“当然没被抓了。听说她那晚也没在桑勒。”
“那她现在人呢?”
“纠结十来个人吧,一起去救他们被抓的亲人了。”
布暗捺欣喜,抱怨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白担心这么久。”
“喏,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同时,你也没问啊。”
“费雷科特在台上审问我的时候,你现场么?”
“我在啊,太吵了,根本听不见你说什么。本来还想救你的,只是我入伙不久,人轻言微,为你出头,恐怕自身难保,只能静观其变,谋划别的办法。”
布与内特收刮一番尸体,得到一些钱币以及杂物,挖出两处浅坑,将尸体匆匆掩埋。他们商量去处,都以为库皮姆村去不得了,需远离这方是非之地,越远远好。内特想南下,尽快给林纳德找到医生,取出体内的子弹。布却惦记老乞丐送的笔记本,想将笔记本找回来。
内特叹息道:“早知道笔记本对你那么,就不给‘黑皮’拿去,怎么也要给你抢回来。”
布问道:“黑皮是谁?”
“就是巴泽尔啊,皮黑,所以大伙都叫他黑皮。喏,当时大伙都在台上翻东西,收刮尸体。巴泽尔只抢到笔记本,还破口大骂呢,说什么命不好,只轮到了几张厕纸。”
布闻言越发忧心,叹息道:“要是笔记本真给当厕纸用了,那就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命里或有或无,你想那么多干嘛?”
“笔记本丢了,我的户籍证也丢了。这下寸步难行,真是麻烦呢。”
内特笑道:“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能不给你想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扔给同伴,“喏,拿去看看。”
布见这正是自己的户籍证,大喜过望,便要搂抱同伴。内特连忙缩身拒绝,笑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巴泽尔提到过克托姆村,说是在那边杀了人还是干嘛的。你还记得么,克托姆这个村子。”
“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一级委托啊。”
“是啊,讨伐那群盗贼,我们还损失了两个人呢。他们叫什么的?”
“埃文和凯尔。”
“想起来了,都是不错的家伙呢。”
“是啊,”布微微点头,“不管怎么说,我得去找找笔记本,死马当活马医吧?”
内特奇怪道:“你不会真要去找黑皮吧,只为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非常,别人赠给我的。”
“什么笔记本,命都不要了么?笔记本在了,不可知,巴泽尔是死是活,也不可知,你这不是大海捞针么?”
“总得去试试看。”
内特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小队就地分割物品,分道扬镳。布靠着指南针寻辨方位,绕道西北,向着达里镇方向而去。跋涉大概几个小时,离开山区,翻上了古道。这时雪势有所减弱,而寒气似乎更重了。路旁有个小型村落,零落数个人家,还有一家茶点铺。布又冷又累又饿,茶点铺,喝茶吃东西,听闻客人们聊天,称前方要道口新设了一个检查站,抓住了不少企图蒙混过关的人。热水热食下肚后,布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上路。道上行人几乎没有。行不到两里路,拐过一处弯道,前方不远处便是一道灌溉水渠。布看到一个重兵把守的检查站设在唯一的一座桥梁之上。离桥梁检查口百米开外,已布置好卡口,设有障碍物以及两挺重型机枪。守住卡口的公府士兵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催促靠近的行人向前,不得后退。卡口与检查口之间,列有两排同样全副武装的公府兵。布穿过卡口,感觉自己像是钻进了猎人捕猎的口袋,不免紧张,留意到道旁军用革布覆盖着几具尸体,越发忐忑,再见沿途公府兵如猎鹰一般,拿阴狠的目光打量自己,不由得心生逃跑的冲动,暗暗告诫自己:“我是合法居民”,强定心绪,挪步向前。身前不远处尚有一个肩挑货担的走货人,布随着他的步调,缓缓移动脚步。将近检查口,突然身后嘈杂声起,接着枪声大响。布吓得一跳。前面的走货人显然也受到了惊吓,突然扔掉担子,想穿过人墙,转眼便被如狼似虎的公府兵牢牢摁倒在地。布惊惧不已,扭身回望,看到两个软绵绵的人被公府兵拖拽进卡口,扔在尸体堆上,还欲再看,却被一个公府兵用枪托打击肩头,并厉声命令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