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酒馆,穿过数条街道,来到一所黄色大房子的院门前。这处大宅子离郡政厅不远,看起来非常气派,庭院里绿草休整,铁栅栏又高又尖,迥异于寻常建筑。院前道上停着一辆两架的华美马车。数个看门人携有枪械武器,挡在门前,见众人靠近,虎视眈眈,打量众人。其中一人跨出几步,拦住众人,厉声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李瑶笑应道:“我们特来拜访喀斯特.贝尔先生,麻烦通报一声,便说---”
看门人喝道:“你们定是没有预约了?”
“这个倒是没有的。”
“郡首先生公务繁忙,便要出门公干去,没有时间接待俗客!”
正说着,大宅房门被打开了,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矮胖,圆脑秃顶,蓄八字须,身套礼服,戴单片眼镜,正是尚平郡郡首喀斯特.贝尔。喀斯特看到院前光景,稍稍发愣,顿时眉开眼笑,快步上前,呵离看门人,一把抓住李瑶的手,笑道:“数年不见,你越发英气焕发了!”
李瑶笑道:“您见笑了。倒是您,看起来越发旺健,神采奕奕呢!”
李瑶将李伽林介绍给喀斯特。寒暄毕,喀斯特将两人引进大屋。在宽大的客厅里,众人分主宾坐定。上茶的时候,喀斯特询问太夫人身体状况以及赛尔诸多人情世事,李瑶一一作答。一通茶毕,喀斯特说道:“听闻你与多娜公主偕同前来,不知公主现在何处?”
李瑶答道:“公主车驾还未到康城。小侄前来探问,以确保行程万无一失。”
喀斯特点头道:“公主千金之体,万事不可造次。前些日子,我听闻你与公主偕同前来,非常吃惊,也很担心,生怕有什么差池。听闻,另有一位波尔斯帝国的后起之秀,也在同列。这是议会长大人亲自安排的么?”
李瑶道:“公主殿下心系苍生,见并川府受灾严重,人民有倒悬之急,日夜忧虑,多次向芙索娜院长提及此事。我等亦受公主感召,自发申请,同赴天下共难,实是向义重情之举,并没有刻意安排。”
“如此说来,公主殿下宅心仁厚,实是并川府万民之福。只不过,本次灾异非比寻常,我深受贵姑以及太夫人厚恩,有些话,实该推心置腹,不可隐瞒不说。其中道理,你可寻便向公主殿下择条禀报。”
“愿闻清教。”
“你可知本次灾异有多严重?”
“略有所闻,未知其详。”
“本次灾异起源于边陲小村努文斯一带,具体在何处,暂未可知。数年间,努文斯发生少量恐怖事件。得到重视后,郡府也曾多次组织人力,前往调查处理,颇有损失,却始终难以弄清真相。去年以来,灾异扩散。数月间,迅速吞没了乔林在内的数十个大小城镇,波及范围数百平方公里。近三四个月以来,灾异扩散有所放缓。末月以来,灾异停止在莫西里镇附近,便在数十公里以外。在最困难的时候,郡府已在考虑迁移治所的计划。”
“既然已经停止扩散,可有缩减的迹象?”
“我做梦都在想灾异得以消减,直至无影无踪,可惜,完全没有。现在的情况是,受灾的疫区已沦为人间地狱,应是没有正常的活人了。除了凶残的变异人,便是化为怪物的野兽。军方已出动军力,力图挽救困局。我得到了消息,军队被困在小镇尤它附近,虽已有所突破,在短期之内,恐怕难有重大进展。”
“既是如此,并川府为何不联合外部力量,齐心合势,同力处理灾异呢?”
“恐怕你有所不知,这些外来的所谓‘援助力量’,除了捣乱,一点儿帮助也没有。”
“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不少冒险家未经允许,擅闯疫区,结果遭到感染,成变异人,反而成对方的帮凶。这也是我希望你重点向公主殿下提及的,千万不可贸然前来,甚至擅入禁区。”
李伽林问道:“听闻郡府方面欲驱逐我们这些外乡人,可有如此计划?”
喀斯特道:“郡府确有这样的计划,正在上方的指示。正如我所说的,冒险家们待在并川府,尤其擅入疫区,其一于事无补,徒然损害性命,其二与军方有碍。此为两失之事,不得不办。”
李瑶问道:“看来,您与布雷将军已交流过这事儿了?”
“计划由郡府提出,直接向上呈报。当然,具体执行,还得由军方来处理。布雷将军与我,一主军一主政,按帝国以至联邦传统,都得按规矩办事儿,不敢擅越。”
“布雷将军现在何处啊?”
“他的临时军政所设在丹河南岸,离霍夫大桥只有数公里远,便在古道边上。听闻,他最近在主持剿贼之事,具体行踪未知。”
众人重新续满热茶。啜吸数口,喀斯特说道:“再说灾异这件事情。公主带队前来,实是有多害而无一利,”见对方只在抿茶,似在自己说话,又道:“首先,公主殿下身份娇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说的是‘万一’,那么,皇帝陛下震怒,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