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变异人四下潮涌而来,小五将肩上的自动步枪交给赛宾,令他看护两个女人,自己上前迎敌。√刚刚交锋,山林里冲出来几个人,看似变异人,却又有些不同,大声怪叫,异常莽勇,遇人便杀,不分敌我。其中两人不停放火,附近的人皆遭点燃。不少变异人被突起的异状吸引了注意力,更有趋前绞杀者。小五先后杀倒与己交手的两个变异人,见赛宾犹在射击,低声喝道:“别愣着,快跑!”赛宾恍若梦醒,在前引路,小五在左右殿护。一行人杀开一条通道,逃离了混乱的战场。眼见光火与喊杀声越来越远,四下再无变异人的身影,众人惊心稍定。这时天色越发暗淡,天边彤云密布,阴风阵阵。小五道:“看来将要下雪了,马车现在何处?”赛宾答道:“便在前面的村子,马上到了。”阿克明大婶直喊腿疼,不愿动步,要求返回。赛宾屡劝无果,将母亲强行背在背上。小五回想刚才异情,问道:“那些人是什么来路?”贝拉道:“应该是半死人,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赛宾道:“这些人感染尚浅,时好时坏,完全就是疯子。刚开始还能说几句人话,过不了多久,只会眼巴巴地盯着你。说了,你可别不信。在不死人眼里,我们和那些猪啊、鸡啊、鹿啊,没什么差别。”
一行人赶到前方名叫白屋的小村时,天色几近完全黑了。赛宾带头在前,摸到了那间藏有马匹的厩屋。翻窗进去,从里面打开了大门。这间厩屋空间甚大,一楼为马厩,二楼连架几个房间,贴在一侧,楼梯已经损坏,一只短木梯可供上下。一匹黑色大岭马养在最里面的厩栏,看起来状况良好。旁停一辆小型马车,储备了食物,一应配饰亦是俱全。赛宾解释道:“这匹马本是抢来的,只有我和琼斯知道。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他也体谅我的想法。这两天,如果有机会,他也会帮我前来料理。幸好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不然,畜生缺少照顾,定然无法持久。”众人在楼下一个干净隐蔽的角落里点燃了火堆。小五检查处理贝拉的伤势,赛宾助以伤药。众人吃下一点东西,掇来干草,各自躺下休息。睡到半夜,赛宾发现躺在身侧的母亲不见了,大呼小叫起来。小五忙令噤声,与赛宾操持简易火把,将厩屋搜寻一遍,没有发现阿克明大婶的踪迹。寻到厩门边上,惊见关锁厩门的横木扔在一边,厩门敞开着一条缝隙。侧身来到外面。此时,暴雪纷纷扬扬,满天飞撒,大地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四周静悄悄的,全无一点儿声息。赛宾举目四顾,不见母亲的踪影,惊慌失措起来。小五令他稍安勿躁,交代贝拉留在屋内,关好大门,带领赛宾离开厩屋,探寻失踪者的踪迹。向东方看去,红光染晕了小半边天,看起来泰格里已化作了一片火海地狱。两人在雪地上发现了一排浅浅的雪足迹,循着雪足迹,向着村北而来。穿过半个村庄,一栋小屋后传来异常的动静,脚印亦往那边去了。赛宾低呼道:“啊,母亲!”带头奔突过去。小五叫止未果,急步跟在后面。小屋后挂搭半边草棚,棚下的雪地里跪着一个人,正在啃食一具半躺在草堆上的尸体。这个啃食者不是别人,正是阿克明大婶。赛宾连忙上前,将母亲拉拽起来。阿克明大婶满脸血污,看到儿子,嘿嘿直笑,胡言乱语。赛宾擦拭母亲的嘴巴,遭其猛咬一口,推开母亲,怒道:“老女人果然疯了!”小五提醒道:“外面不宜久留。”两个男人合力将阿克明大婶双臂捆住,塞住嘴巴,连拽带扛,带回了厩屋。赛宾见母亲异常烦躁,忧心不已。众人稍稍商量,登上二楼,抽出木梯。阿克明大婶神志稍清,躁意稍缓,一问一答间,似乎对干过的事情毫不知情。赛宾不顾他人的反对,给母亲松绑,将母亲安顿在小房间里侧,自己堵在门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声响,很是轻细,像是两根木槌相击,却又不太像。这诡异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清晰,仿佛奏响着催命的符铃。异声在厩门外戛然而止。众人紧张得不敢呼吸。突然,厩门“砰砰”作响。有什么东西开始拍打厩门,动作和缓有力。众人伏在走廊上,大气也不敢出。就在这时,阿克明大婶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撞向栏木,滚跌了下去。赛宾见此情形,挺身欲起。小五连忙将他压住,示意不可轻举妄动。阿克明大婶坠到楼下,在黑暗里咿咿呀呀地乱叫,趋向厩门,抽掉横木,打开了大门。就着微亮的雪光,众人窥到门外站着一个人。这人头戴斗笠,腰插长刀,身杆站得笔直,见阿克明大婶似乎喜不能禁,歪歪扭扭地迎靠上来,伸手猛然一推。阿克明大婶像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坠往黑漆漆的厩屋里面,“扑通”一声,没了声响。小五留意到这陌生人不同寻常,一只眼睛红光荧荧,竟与前日遭遇的红瞳老人别无二致,情知是个狠角色,察觉赛宾挣扎的身体柔软了下来,知晓他也看出了这变异人的厉害。变异人静立片刻,缓步走了进来,每迈一步似乎都要花上很大的决心与力气,看似滑稽,实是莫名诡异。变异人察觉到了大岭马发出的鼻息声,一步一停,径往里面去了。众人皆以为大岭马定然难保。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但见门前黑影一闪,变异人消失不见了。众人再伏片刻。小五悄声下楼,确定变异人已屋内。关好厩门,与赛宾一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