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1年3月16日)
波历又倒退了一步。www.jiaomei.me他觉得他不能再倒退了。他看过人狼对峙的电影。人如果倒退,狼就会扑上来。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坦白,他的腿在颤抖。他不想颤抖,说出来丢人,可是他看到他的腿旁边靠着他的腿的水草们在抖动。
他不知道他这算是勇敢还是胆小。反正说出来不那么光彩。
这只嘴巴转开了,整个大老鼠转身了,它笨拙地转着身。
在它转身的过程中,他觉得他面对的不是老鼠,而是一条鱼,一条大鱼。它的尾巴是鱼的那种尾巴。它还有鳞片,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
它慢慢地在水草上爬行。真的是爬行。就像海豹在地面上那样。它长着四只爪子脚,但它的爪子特别的小。
它忽然就掉下去了,掉到了河水里。还发出了噗通的声音,有水花溅起。然后这个笨拙的家伙变得无比的灵活。他看到水草一路晃动。也就是说,它很快就在河水里游开了。
那只手在水草间漂着荡着,那上面甚至有一条手链,跟着那只手晃着。
残留的手腕很细,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
回到散步道上,他是倒在了一条长凳上的。
他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散步道上例外的没有人。所有的人今天可能都不想再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鼠鱼?世界上有这样的鼠鱼?
新物种?
他想起了那个满脸皱纹的怪老头。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接下来他发现自己走到医院门口来了。www.shufazhichuang.com
一个小护士对他微笑着。他说:梅根在吗?
这个小护士看来是涉世不深的,不会掩饰她的失望,尽管这个失望不是那么大。这都是他从她脸上读得出来的。
她说:她今天是白班。
她说:你是来看病的?
他说:我看看,随便看看。
有铃声响了。小护士走开了。
他沿着医院里的一条过道往里走去。
过道尽头的门开着,后面是个院子,院子对着两栋小楼。小楼上分别写着大大的2和3。
这应该是他走到这里来的原因。他明白了。
2,就是梅根说的2号楼,没有灯光。门口也没有人看守。
人去楼空了。他想。这些人现在都在鱼肚子里了,或许应该说在老鼠的肚子里了。可怜的人们。
他向写着3的那栋楼走去。他想起来了,白天梅根说过,3号楼里也有人出来。
3号楼灯火通明,有人推着病人推车从里面出来。一辆空车。也就是说,刚有病人被送进了3号楼。
他往里走,被人叫住了。是一个上了些年纪也就是说五十左右的女护士。他说:你找人?他说;是啊。她说:这里不能进去的,这里不可以探视。他说:为什么?她说:你没看见门口的牌子吗?这里住的都是传染病人。他说:传染病人?有叫娜拉的吗?她说:好像没有。他说:汪若雪?珊德拉?她说:不知道。www.fengdu.me你可以到前台去查问。即使有,也不可以探视。
又一辆病人推车从他身边过去。
他对老护士说了拜拜,悻悻地走出门去。
在经过病人推车的时候,他腰里却挨了一击。这一击还不轻。他转过身去,看见那推车上的病人的脚尖的最后一段正在收入到小被子里去。
他一把揭开那床蒙着推车个病人的被子。然后他惊呼起来:是你!
那病人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说:你好!
病人下了病床,一把抱住了他。让他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旧梦重温的感觉。
这个病人当然或者说竟然就是那个失踪了好多天的海浪。
这里说当然,是因为波历在掀被子之前手刚碰到被子时就知道是他了。嗅觉,是的,永远的嗅觉。
波历和海浪直接走出了医院。波历问海浪:你怎么了?是得了传染病吗?海浪没有回答。波历问海浪:去哪里?他也不说话。
海浪领着他他跟着海浪走进了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并不在餐饮街,而就在医院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简单地说,就是从医院的2号楼和主楼即一号楼之间的墙壁之间走过去,然后拐个弯再拐个弯就到了。
波历说:天哪!
海浪说:怎么了?
这么说吧:这个酒吧的门上有一盏昏暗的小灯。那形状就是古老的煤油灯的样子,只不过,里面当然不是烧煤油的,当然是电灯,但应该是故意的弄得很昏暗,弄得像是煤油灯。
这段描述是不是给读者你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就对了,准确地说,它应该给你一种抄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