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战况,发现周大雷的混合营稍有迟滞,立刻回头喊道:“二连,三连,给我顶上去,不能让鬼子喘上气来!”
我不记得我们总共发起过多少次进攻,十几次?或是更多次。
我们的顽强也衬托着日军的更加顽强,这个岛国能够有实力胆敢入侵大他数十倍的国家,他们在军事实力方面确实展现出足够的强大。
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们的武器上,他们整体战术素养,单兵作战能力,都是出类拔萃,强于我们的军队。
我们的军队懈怠的太久太久,久到我们除了剩下吃苦耐劳的民族性,再无其他技能。
就像现在这样,我们的士兵拿着这个星球上,目前来说最好的武器,依然是不得要领。
需要指挥官不停的在身边提醒着,一旦遇到空有一腔斗志同样慌张的指挥官,那这支部队就只剩下被动挨打的份,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是这个意思。
就比如我的三连,正在进攻的三连。
三连长在怒江里以身殉国,现在的三连无人可用,只有一个热血沸腾的谭卫民。可是在战场上,光有热血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与作战经验。
我们的实力已经有了,作战经验欠缺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谭卫民带着三连,紧紧随着在二连身后,他把三连的兵带成了一堆跟着妈妈到处游的小鸭子,走到哪都是一群。
三连的人士兵,现在组成了日军炮兵最方阵,只要他们派出一个刚学会开炮的新手,也会把三连炸的人仰马翻。
没办法,三连的目标太大,大到日军的炮兵第一眼就会选择他们进行炮击。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个明显的危险,我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谭卫民,你要带着他们下地狱吗!!你他妈的找死啊!散开!散开!”
盛怒之下我都忽略了他的妈妈是我的什么人,我抢过一挺轻机枪“突突突突突”在他们头顶,打光了一个弹匣。
从他们背后传来这么激烈的枪声,总算让三连警醒过来,几个排长呼喊着让丘八们散开队形。
几乎是一分钟之后,日军的九二步炮炮弹“轰!”“轰!”“轰!”,连续的轰炸,炮弹在三连刚刚聚集的地方炸响,我相信此刻趴在烂泥里的谭卫民也是一脑门子冷汗。
即使我们的作战能力再差强人意,在强大的火力攻势下,日军的一防阵地已经出现了松动。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日军的九二重机枪火力点在减少,开始我以为是日军的机枪手出现伤亡造成的。
但是慢慢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日军的火力点几乎在有秩序的递减打着阻击,每一波阻击的火力都在持续减弱,这是不同寻常的事,因为我知道摩云岭的火力分配没有主次之分,一防就是主防,主防也就是一防。
“日军要撤!”我猛然警醒,想起上次渡江侦察的时候,看见的情形。
他们可以在一防阵地和主峰阵地之间来去自如,如果一防阵地对我们的杀伤足够大,而阵地的又残破的实在无法坚守,他们就会撤到主峰阵地。
即使日军放弃一防阵地,其实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损失,他们损失的只是这几百米的土地!
“传令兵!”我回身大声喊着,以至于本来就趴在我身边的传令兵被我的大吼吓了一跳。
“营长,我在这。”传令兵虽然就在我身边,表示他听到,还是向我身边凑了凑。
我一脚踹开他,喊道:“马上去见团座团座呼唤东岸炮火,按照标注过的坐标,持续轰炸日军一防阵地和主峰阵地之间!快去!”
传令兵大概是从未见过我这么暴躁的时候,奔逃一样撒脚如飞,都不顾躲避山上射下来的子弹,狂奔着去团部临时指挥所。
“准备发射发信弹,命令全营立刻发起冲锋!”我又对身边的刘副官说道。
刘副官提醒我,说道:“营长,咱们的军队距离一防阵地,还有最少两百米远,您是交待过要到三十米之内再发起冲锋……”
我说道:“战局瞬息万变,现在不同刚才,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日军正在搬家,我们要是等到三十米再发起冲锋,日军都已经回家睡上一觉了!”
在断崖上机枪手的掩护下,我们的步兵又一次发起冲锋,这一次冲锋。不仅仅是担任主攻周大雷的混合营,也包括本来还在进行增援进攻我的一营。
负责侧翼进攻的张达的二营,是唯主攻营的行动马首是瞻,他们完全是看主攻营的脸色,主攻营打的猛,他们就跟着打的猛,主攻暂缓,他们同样暂缓。
我举起望远镜,这次不是看前面,我是在看后面,看我的传令兵在子弹中蹦跳着跑回来。
我骂道:“你个小王八蛋,下次要是不想活了,直接告诉我,我让你去打冲锋当排头兵!在战场上来回这么跑,不知道把你的放低吗!战术动作都白学了!日军的一颗子弹就能让你回姥姥家!”
传令兵也是吓得惊魂未定,说道:“营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