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承认,还有点活路,反正那丫头早晚都要死,她可不想死!
心里再不安,表面上还是得装作风平浪静,怎么着也得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
祖母的脸色越发显得难看,让丫鬟找了身衣裳给她披着,让几个人都先坐下。
“把那丫鬟找过来。”
“是!”
常年伺候在祖母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跟祖母一条心的,稍微有点异心的都在安居院里待不长。
几个下人刚一走,田珞瑜就来了,怀里还抱着才两个月大的芳姐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付家大院早就传遍了,她这来,一是为了能帮童南星说上几句话,二来,她也看那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心里不舒坦。
“母亲,这是怎么了?”她把芳姐儿交给了奶娘,“昨日才听说文博和他媳妇儿来了,今天怎么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祖母正满肚子是气,到老到老还闹出这种家丑来,简直就是要羞死人!
见到芳姐儿那张俊俏的小脸儿,心中的气才稍稍去了那么一些。
芳姐儿也是个喜人儿,见着自己的祖母就喜笑颜开,伸出软软嫩嫩的小爪子就要往人身上抓,没一会儿口水就流了下来,奶娘立刻将芳姐儿抱到了祖母的跟前,让老人家近距离瞧一瞧。
童南星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软软小小的,那一个手掌,简直比小猫儿的还要小。
偏偏又在襁褓里呆不住,使劲的把小爪子伸出去。
祖母轻轻碰了下芳姐儿的小手,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跟她爹一样,长大也是个爱闹腾的。”她示意让田珞瑜坐到她旁边来。
“是啊,不过祖母,文博跟她媳妇是怎么了?”
一提这个,祖母就变了脸色,“要是这一个个的都跟你一样这么省心就好了!”
祖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埋怨童南星不大度,当初要是早点儿把秦楚楚抬了姨娘,哪还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到底那也是付家的血脉,她总不能任由着她的重孙给别人去养吧?
才在那家养了小半年,就把孩子养的面黄肌瘦,瘦的都跟猴子似的了。
这教她如何放心得下?
“到底是怎么了,瞧着几个人都淋的跟落汤鸡似的,昨儿个夜里也没见着他们,莫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临清县就靠着京城,这些年来治安一向很好,就连小偷小摸的事情都鲜少有发生。
更不用说付家乃是临清最大的一户人家之一,更不可能会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还能有什么事,南星这丫头昨儿个夜里被别院里的丫鬟给打昏了扔去了小太平,被附近的农户给救了这才回来。那丫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把人捆着塞进了箱子里头,要不是这丫头聪慧,早就被闷死了!”
“啊?”田珞瑜心一惊,常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婊子,果然是不容小觑呀。
要不是生了付家的子嗣,这个秦楚楚还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儿?
南星的身份再低,那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比一个打小就在青楼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婊子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秦楚楚极力解释,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正当这时,忽然就传来别院的翡翠,死了!
这一死,秦楚楚就更瘫了似的,滚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
“祖母,那小贱蹄子肯定是畏罪自杀了,不然,怎么会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
“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具体怎么回事,还是交给官家来查吧!”
一个丫鬟自杀,这事可大,也可小。
不过想要把秦楚楚也牵扯进去的几率,就小太多了!
童南星差点没气死,自己上辈子玩了那么多人,这辈子竟然就栽在这么一个人身上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得到了这一消息,更是被气昏了头,刚站起身,眼前就一黑。
醒了,只见付文博就蹲在自己的窗边,眼眶湿润的瞧着她,感觉就像一条小狗。手还紧紧握着她塞在锦被里的冰凉的小手,看见她眼皮一动,连忙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明明将近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还不觉得饿。
身上的伤,痛得更明显了。
“大夫说了,一定要静心调养,脑袋上的伤还须养好一阵子才能好。”
替她换衣裳时,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她到底遭了多大的罪,原本柔嫩细滑的肌肤,竟然没有一处是正常的颜色。连在昏迷中,都时不时的疼的抽气,让他怎么能不心疼。
他宁可替她受这份罪,也不愿看到她现在这般模样。
“那秦楚楚呢?”
见他表情黯淡了下去,她心里也清楚,丫鬟死了,就不会有第二个人来指认她就是那个背后的主使。
这种野心难掩的女人,早晚会露出自己的马脚。
只是她现在还能平安无事的在别院养自己的儿子,她就觉得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