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难怪云墨染的反间计能够奏效,因为纳兰明蔷、安陵织星、东陵飞晴三人从来就并非真正的盟友,她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初来赤凤国之时,三人彼此都不曾想到会有另外两个同样对赫连苍宁一见倾心、并欲与之和亲的公主,自然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然而很快三人便发现,她们真正的敌人并非彼此,而是云墨染!
于是,为了彻底铲除这个心腹大患,三人便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结盟,共同对付云墨染。直到后来,赫连苍宁提出玉王妃只有一个,并要三人经过比试决出最强者。
赫连苍宁此举分明是拿比试做挡箭牌,其实他真正想要的人依然是云墨染!意识到这一点,三人自然更加愤怒,这才铁了心非要置云墨染于死地不可,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暗杀。
可是话虽如此,无论是纳兰明蔷还是安陵织星,就算是心机最浅的东陵飞晴心里也很清楚,虽然她们三人早已商定好要每人胜四局、借以共同成为玉王妃,但这毕竟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赫连苍宁绝不会任由她们摆布的!
换句话说,到最后她们三人之中必定只能剩下一人,成为真正的玉王妃!那么这唯一的一人究竟是谁,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诚如云墨染所言,如果她和安陵织星都无法继续参加比试,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纳兰明蔷和东陵飞晴一争高下了!若就这两人来说的话,东陵飞晴怎么看都绝不可能是纳兰明蔷的对手,何况纳兰明昭一直在千方百计地帮助纳兰明蔷,而东陵飞晔却一向不甚热心,更反对使用暗杀手段……那么,如果随心别院失火事件果真并非云墨染所为,是谁下的手还用问吗?
不然为什么自己的住处失火之后那么久,纳兰明昭等人才不急不慌地赶来了呢?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安陵织星越想越觉得此事纳兰明蔷兄妹脱不了干系,而怀疑这种东西就像是杂草,一旦扎了根就开始疯长,压都压不住!
云墨染看起来虽然浑身上下都写满无辜,其实一直在暗暗注意安陵织星的反应。看到安陵织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知道对方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不由暗中冷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哎呀糟了!对方既然已经把黑手伸向了公主与墨染,那……纳兰公主与东陵公主岂不是同样很危险了?是否应该提醒她们小心些……不对呀!参加比试的总共只有咱们四人,怎么可能全都出事?难道还有其他想做玉王妃的人吗?若是没有的话,总该留下一人才对……那……其他两位公主之中……”
看到安陵织星脸色骤然一变,云墨染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立刻捂住了嘴,瓮声瓮气地说道:“公主恕罪,墨染不该胡言乱语!但随心别院之事真的与墨染无关,必定另有其人,因为墨染也深受其害,失去了五位最好的朋友,哪有心思理会那些旁门左道?墨染告退!”
看着云墨染的背影,安陵织星突然狠狠一咬牙说道:“皇兄,我认为这丑八怪说得有道理,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纳兰明蔷想要……”
“不可妄言!”安陵风漓立刻阻止了她,并刻意压低了声音,“虽然昨夜那伙人的手法与纳兰明昭想出的法子相同,但是你别忘了,如今云墨染还未死,他们怎么可能急着对我们下手?就算纳兰明蔷想成为唯一的玉王妃,至少也应该等我们共同铲除云墨染之后!云墨染故意这样说,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千万不要上当!”
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安陵织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接着却又冷哼一声说道:“话虽如此,但你怎知纳兰明蔷这不是在各个击破?她知道云墨染很难对付,所以干脆先把我和东陵飞晴除掉,她再专心对付云墨染。只要云墨染一死,她就是玉王妃了!”
“是吗?”安陵风漓皱了皱眉头,依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纳兰明蔷真的想除掉我们,也未必会用同样的法子吧?这也太有欲盖弥彰之嫌了……”
“是你说的,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看你从什么角度、站在什么立场上去看。”安陵织星这会儿似乎变得聪明了,振振有词地说着,“就像我们在这个时候动手铲除云墨染一样,这最大的破绽也可以成为为自己脱罪的最佳理由。”
这种做法,类似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谁也不能说没有丝毫道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破绽太明显,反而就不像是破绽了。
如此一来,安陵风漓也有些不确定地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难道……真的是他们在混水摸鱼?按理说箭上淬的剧毒十分罕见,云墨染一个从未离开过漓京城的护国公府七小姐,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剧毒的……”
“不就是说?”安陵织星咬牙,恨恨地说着,“我看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纳兰明蔷所为!皇兄,咱们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算了!我一定要……”
“不可冲动,小心中了云墨染的离间之计!”安陵风漓眉头越皱越紧,“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何况纳兰明蔷与云墨染,哪一个更值得我们信任?你是更相信云墨染方才的话,还是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