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赫连苍宁的话,现场登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安陵风漓的脸上,等他做出最后的决定。而他所有的属下更是满面疑惑惊讶之色,却又无一人敢伸手往自己的身上摸,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药物。因为如今他们都在其余三国的监视之下,若是轻举妄动,岂非更容易被认为是做贼心虚?
然而让他们倍感冤枉的是,他们根本从未见过什么香囊,身上究竟哪来的药味呢?这件事真是奇哉怪也……
旁人想得到的,安陵风漓也想得到。他自然也知道赫连苍宁绝不会无缘无故给出这样的承诺,换句话说,自己人身上十有八九有问题,说不定真的带有什么破香囊!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即使他们身上有香囊,也一定不是安陵织星与安陵舞月的安排!因为她二人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根本不会针织女红,更不会缝制香囊。何况这些天来他们一直住在一起,若她们果真在做这样的事,他岂会看不到?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们绝不可能不送给自己一个香囊,用以抵御毒蛇虫蚁的袭击!
换句话说,如果自己人身上真的有香囊,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设计陷害了!虽然他如今还想不出陷害他们的人究竟是谁,但他却很清楚即使他将这一点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他们只会以为这是他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因此,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死咬着“不能给梦羽国丢脸”这一点不放,绝不容许任何人搜他们的身!这样即使他们依然怀疑自己,却没有真凭实据,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想到此,安陵风漓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摇头说道:“风漓不敢,十九皇叔言重了。只是事关国体,风漓真的不能让出这一步,请十九皇叔谅解。”
赫连苍宁微一抿唇,转头看向了云墨染,眸中隐含一丝淡淡的笑意:“云儿?”
“算了吧宁皇叔,不要强人所难。”云墨染摇了摇头,完全不动声色,“何况风漓太子此举各位完全可以理解,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若是真的把一切都掀了出来,倒也未必是好事。何况如今各位都已知道此事非我之过,至于其他,我也不愿过多计较。”
赫连苍宁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
说罢,二人携手走到了一旁,继续为一干手下发放香囊。可是云墨染方才那几句话却让安陵风漓的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叫“完全可以理解”?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此说来,自己方才的举动完全是在耍无赖,是欲盖弥彰?
云墨染,我倒不知道原来你这张嘴如此锋利,如此咄咄逼人!
恼羞成怒之下,安陵风漓迈步就要过去理论:“你……”
“风漓太子还有什么话说?”纳兰明昭冷冷地开了口,“虽然太子坚决不肯让我等搜身,但此时此刻,搜与不搜还有什么区别吗?”
安陵风漓一怔:“你……”
然而纳兰明昭却不再多说,冷笑一声转身而去,径直走到云墨染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七小姐恕罪,方才明昭不明真相,胡乱指责,心中深感不安,请七小姐责罚!”
“墨染不敢。”云墨染暗中冷笑,忙转身回礼,“此事也是墨染的疏忽,墨染应该准备三份药方,分别派人送过去的,那样便不会出现差错了。明昭太子若不嫌墨染多事,墨染这便重新将药方写下交给太子,如何?”
纳兰明昭本就是这个意思,闻言立刻点头称谢:“多谢七小姐!”
云墨染点头回礼,立刻拿了纸笔来重新写了两份药方,一份给了纳兰明昭,一份给了东陵飞晔,让两国抓紧时间购买药物缝制香囊。
两国之人拿到药方之后各自长出了一口气,立刻派人去准备不提。不过两国有志一同,都对梦羽国的人横眉冷对,虽不至于如今便大动干戈,其间的裂痕却是越来越大了。
方才安陵风漓虽然坚决不肯同意搜身,众人并未亲眼看到他们的人身上带有香囊,但是所有安陵风漓解释不了的那些不合理之处合在一起……诚如纳兰明昭所言,搜与不搜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就算有些经不起推敲之处,众人已来不及也没有心思理会了。
因为购买药物缝制香囊还需要一些时间,今日是来不及往鬼魅之都进发了,众人便各自回到帐篷之中各忙各的。安陵风漓又急又怒又恨,更急于弄清事实真相,便咬牙低声命令所有人回帐篷,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再说。
安陵风漓背着双手,焦急地在帐篷内来回踱步。安陵风啸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曾开口,但神情间居然并不如何担心着急。倒是安陵织星姐妹二人站在一旁不敢开口,心中却早已将云墨染骂得狗血淋头:该死的云墨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否则为何不让人说明那药方是驱赶蛇虫的?害得本宫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
不多时,几名侍卫首领联袂而入,跪拜见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两位公主……”
“废话少说!”安陵风漓停住脚步猛一挥手,“先告诉本宫,兄弟们身上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