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将向宠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每件事都能做成,都能做好,便是我也不行?”
殿下也不行?
“不,只要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在向宠心中,刘禅便是无所不能的。
“哈哈哈,你高看我了,难道我能让魏王曹孟德俯首称臣?我能让江东为我所用?最起码现在都不能!”
若我刘公嗣无所不能的话,便让那甄宓送入我帐中。
连这一点都无法办成,还说什么无所不能呢!
“调整好心态,我现在问你,这穰县,如何能破,这南阳,如何平定?”
穰县如何能破,南阳如何平定?
向宠在一边思索起来了。
刘禅看向于禁、宗子卿、东里衮、费祎等人,眼中有着期许之色。
如今他帐下有才学者不胜枚举,能出谋划策者那就更多了。
“诸位不妨也一起思索。”
宗子卿想了片刻,马上说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自然是上上策。”
刘禅看向宗子卿,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宗子卿的看法。
“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那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禁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某与那文聘、徐商颇有交情,若我为说客使者,入穰县中,便可劝降此二人,可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立功立功!
现在功劳还真在自己面前了。
于禁在魏军之中,颇有声望。
尤其是这个徐商,之前还在他麾下做过部将,有这层关系在,他于禁有把握能用嘴下穰县。
“君侯乃千金之躯,不可深入险境。”
听刘禅此言,于禁顿时急了。
“万事皆有危险,此事末将十拿九稳,还请殿下放心。”
富贵险中求!
不冒点险,如何能够立功?
韩繇此刻上前献策道:“这穰县县尉,乃是我堵阳韩氏出身,属下书信一封前去,他定然会拨乱反正,至深夜,自当会打开城门,迎我等入城。”
这得到南阳士族支持的好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用命攻城?
用得着吗?
人家守城的就是南阳士族的人,为官的也是南阳士族的人,便是那文聘再是忠心,再是想要为魏王卖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为他卖命。
刘禅笑着看向向宠,说到:“如此,你可明白了?”
明白!
向宠重重点头。
“听殿下一番话,宠犹如读了十年书一般,原本我热血上头,被仇怨遮蔽双眼,一心便想着攻城拔寨,却不知有更好的办法,哎!若非殿下到来,险些让将士们白白牺牲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铭记在心,为将者,为帅者,切不可意气用事!”
向宠对着刘禅抱拳行礼。
“学生明白了!”
似殿下这般谆谆教导的师者,还有几人?
向宠对刘禅的崇拜,又上了一个台阶。
“子洪,与穰县县尉联络之事,便交由你来做了,两日后,拿下穰县!”
韩繇重重点头。
“殿下放心,拿下穰县,乃是十拿九稳之事!”
“很好!”
刘禅环视营寨前的手下谋臣武将,笑着说道:“待在营外算什么事?还不接待一二?”
廖化与向宠连忙告罪,连忙说道:“殿下,请!”
....
深夜。
宗子卿走到东里衮的营帐外,与刘禅相处一日之后,他有些夜不能寐了。
“府尊,可睡下了?”
东里衮营帐之中,未传来人声。
“府尊,可睡下了?”
宗子卿声音放大了不少。
营帐中还没有反应。
“府尊,可睡下了?”
这次他的声音,已经引来了周围巡视士卒了。
见是宗子卿,又各自散去了。
在东里衮营帐之中,终于传来东里衮的声音。
“我在。”
只见营帐中淅淅索索一阵,然后点起亮光。
“进来吧。”
宗子卿走入营帐,见东里衮身披单衣,此刻正打着哈欠。
“原来府尊亦未寝。”
东里衮满脑子黑线。
你才没睡了,我明明睡得正香,给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