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打从心里不相信刘孜会参与其中,但太子现在处于盛怒之中,哪儿听得进旁人的劝言?她只能暂时听命,等到离开皇宫以后,再仔细调查,尽快洗清刘孜的嫌疑。
刘孜当夜在太医院被擒,转交大理寺,关押在天牢中候审,而六部尚书及大理寺御卿皆连夜进宫商议此事。
白灵儿刚回了王府,就想把白白从空间里弄出来,让它带信去天牢,问问刘孜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闹!那只兔子身躯庞大,异于寻常,一旦出现在人前,你的秘密极有可能曝光。”莫长歌也知道她是关心则乱,斥责后,缓了缓语气,将人摁在书房的椅子上,耐心安慰,“本王会命隐卫去天牢走一遭,有本王在,刘孜他断然不会有事。”
深邃的眸中溢满了浓浓的自信与坚定,同时也感染了灵儿。
她吸了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下,抿唇道:“必须要快!我怕那些人会对刘大哥用刑。”
“他们不敢的。”除非得到皇兄的首肯,否则,谁敢对她的娘家人乱用私刑?余下的话莫长歌没说,整件事来得太过突然,就连他亦有些措手不及。
仔细想想,他总觉着这件事中透着些蹊跷,倒像是有人一手引导,不然,为何这么巧,殷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且负责熬药的两名太医,都同他有交情呢?
孤狼与陌影尚在回来的路上,潜入天牢的事,便落在了府中隐卫身上。
白灵儿这一夜难以入眠,她没敢同宝儿说起此事,问起刘孜为何今夜未到府时,只说今夜他顶替同僚当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白宝儿并未怀疑什么,乖乖的抱着平安回客居安寝了。
“要是拖得久了,我真怕宝儿会发现些什么。”白灵儿愁眉不展地叹息道。
也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床榻上睡得安实的丑丑,居然哇哇大哭起来。
“这小子!”莫长歌不悦地冷哼一声,利落点住丑丑的睡穴,他眼下可没功夫伺候小鬼头。
紫夜时分,隐卫从天牢带回消息,据刘孜与钟太医所述,那碗有麝香和藏红花的堕胎药,是由刘孜亲手熬的,但配方里,绝无毒药,仅是些常见的安胎方子。
两人的供词不仅传到了王府,连宫里也有一份。
刑部、大理寺当夜提审,供词自是第一时间送到天子的龙案上,而那名送药的宫女,则是孟若水入宫前的贴身婢女,家世清白,很是忠心,亦无下毒的嫌疑。
案子仿佛陷入了僵局,而朝堂中,孟若水的父亲,现任正四品巡抚的孟家家主,当朝叩请帝王追查真凶,为女儿讨个公道。
莫长歌彻查过家宴当天,宫女离开太医院后发生的种种,从太医院到邀月宫,皆是大道,一路上有不少宫人见着过她,据口供,那碗药除刘孜和宫女二人,再无第三者接手,且他们二人力证清白,根本无从查起。
白灵儿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自事情发生后,她足足有好几天没合过眼,每日不停地翻看着从大理寺那头弄来的卷宗,试图从里边找到线索。
“这事,怕再难查出蛛丝马迹了。”不论是谁下的手,这计划皆无差错可循,莫长歌喃喃一句,当即吩咐隐卫用尽一切办法,迫使那宫女认罪,以好让刘孜和钟太医脱身,摘除嫌疑。
能让一个忠心的丫鬟说谎,承认谋害之罪,唯一的法子,便是威逼利诱。
隐卫调查过那名宫女的身世,知晓她仍有双亲在世,立即出动,想将人抓住,以此来逼迫宫女反口。
哪知,隐卫却是晚到了一步,宫女的双亲不知被谁提早接走,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民居,且他们刚现身,就被早先埋伏好的地方衙差团团围住,虽人及时脱身,未被抓住,可这事不知被谁泄露出去,只短短一夜,竟传遍天下。
百姓传得有声有色,声称摄政王为保王妃的亲人,竟意图造假案,对宫女的亲人狠下毒手,太子一党的朝臣见机发难,以此为证,认定下毒之人正是刘孜,否则,摄政王不会做出这等行为来,且有胆大者,状告摄政王徇私枉法,奏请帝王严惩。
他们说得有条有理,连刘孜下手的缘由也找到,白家与皇长子的关系,朝中无人不知,为确保皇长子的地位,以好让其当上太子,摄政王继续把持朝纲,加害龙子绝有可能!
孟家人也听闻传言,一众女眷竟跪在宫门前,请求朝廷公正审案,为爱女请命。
一时间,莫长歌仿若成了霍乱江山的不轨之徒,声望急转而下,亦有不少百姓不知遭谁煽动,聚集在大理寺,要御卿斩了刘孜,以示王法。
天子的态度模棱两可,弹劾莫长歌的折子即便堆积如山,他也没表明态度。
“呵,环环紧扣,就连本王的下一步计划,亦能算计进去,这份心机、手段,世上怕没几人拥有啊。”莫长歌揉了揉眉心,对书房地上跪着的隐卫嘱咐道,“这事莫要传入王妃耳中。”
他会解决好,不让她再操心。
入夜,乌云遮住朗月,长灵居中灯火不息,白灵儿顶着一双熊猫眼,疲惫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