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香雅捏着针线在缝衣服,紫衣神秘兮兮的笑道:“夫人,这衣服是不是做给王的?王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死了。”
香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手里的活计。心里却为紫衣的话泛起了嘀咕,本来这件衣服是给狼轩做的,但是越做越觉得生气,自己都不知道在气那般,便告诉自己这件衣服是做给福康的。
窗外立着的狼轩长袖下的手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是欣喜还是意外?她在给他做衣服?心底里竟是开始有小小的期待。
抬腿正要进去,却听的里面香雅的喊声,“福康,快过来,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紫衣的惊讶声响起,“啊,不是给王做的呀,那可真是伤心透了。”
狼轩的手指攥紧,面具下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原来不是给他做的。真是的,明明可怕的夜晚,生不如死的夜晚就要来临,他竟然还想来这里看看她,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屋内欢声笑语连成一片,他清楚的听到她的笑声,听到她把衣服穿在福康的身上,料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心像是被人勒了一下,生疼。
狼轩的眼神变幻莫测,各种各样的蓝色在他的眼眶里流转,最终却变成深邃悠然的黑色。他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凝香阁。
今晚是个满月,月光皎洁,李浪守在凤羽阁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他已经决定,如果里面有什么不对劲,他也顾不得狼轩的命令非要冲进去不可。
凤羽阁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林子里茂密繁盛,月光透过层层树叶投影下来,显得阴森森的。
福康拿着萧悄悄的出门,在林子里寻了一颗大树爬了上去,藏好,然后拿出萧放在了唇边。
月亮悄悄的升到中空。
凤羽阁内,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吼,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狼在痛苦的咆哮,接着便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李浪一下子跳了起来,砸着凤羽阁的门,“狼轩,狼轩,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样了?撑不住了你就说,我可以帮你的。”
屋内只有东西碎裂的声音,得不到狼轩的任何回答。
李浪正要撞门,却听到阵阵的箫声传来,这箫声有些邪气,像是要慑人心魄似的,可是这吹箫之人显然内力不够,还不足以迷惑他。
“啊。”屋内却传来一声大吼,显见是痛苦至极,接着便听到什么东西碰的撞在墙壁上,那么大力,李浪都觉得身下的土地颤抖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月圆之夜是狼轩最脆弱的时候,这箫声他可以承受,狼轩却不行,急的又去撞门,“狼轩,狼轩,你把门给我打开,快打开。”
“李浪,把这吹箫之人杀了,快。”狼轩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这几个字,他把头重重的撞到墙上,身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要把他融化了,而这箫声又像是一根棍子,在他的脑子里搅来搅去,头都要裂开了,仿佛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说,“撞墙,撞墙……”
“咚”的一声,把贴在门扉上的李浪吓了一跳,他登时明白了,狼轩在用自己的头到处乱撞,忙道:“狼轩,你别再撞了,这样撞下去,你会承受不住的。”
“不用管我,快去杀了吹箫之人,快。”狼轩抱着自己的头,在地上翻滚着,狰狞的狼头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发丝散乱,脸上都是鲜血。
李浪辨别了一下箫声的方向,是林子里。他急速的朝着林子掠去,还未进入林子,便觉得一股强劲的内力朝着自己袭来,他连忙躲避,就觉得眼前一晃,有什么人从林子里跃了出去。
箫声却是停止了。
李浪没有追,当务之急救狼轩要紧,可是要怎么救他?谁能救他?
香雅,他的脑海里跃出一个人,便急急的朝着凝香阁而去。
香雅已经躺在了床上,蓝衣熄了灯正要离去。
“蓝衣,夫人呢?”李浪一把抓住她,急问道。
“睡了啊。”蓝衣奇怪的看着他。
“快,让夫人起来,跟我去救人。”
“啊?”蓝衣吃了一惊,李浪已经把她推到了门里,“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
李浪的话语急促,香雅已经披衣起来了,“李大人,救什么人?我不会医术啊,连你都救不了吗?”
“快,跟我走。”李浪顾不得许多,携起香雅就往凤羽阁的方向急掠。
瞬间,两人已经在凤羽阁门外了,香雅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跳缓了一缓,“谁在里面砸东西呢?这么大动静。”
“这是狼轩的练功房,平常任何人都不许进的。”李浪说着,凝起内功,就把门震碎了,一拉香雅,“快进来。”
屋内一片狼藉,到处是碎屑和血迹,香雅只见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血人正往自己身边的墙上撞,吓的一声惊呼,一挪身子,那人便撞在了她身上,她借机一把抱住他,“别撞了,会撞死人的。”
可是下一秒,她便被那人甩了出去,幸好李浪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他是谁呀?他疯了吗?”香雅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