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凤羽阁到药房的这一段路,李浪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看风景。他对狼轩撒了谎,如果被狼轩发现,那是什么后果,他真是不敢想象。可是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所以回到药房他把从树枝上取下来的布条放进了炉子里。
看着熊熊烈火把布条吞没,李浪坐在椅子上,望着炉火呆呆的出神。
香雅从凤羽阁跑出来,她熬了一夜做了这件披风,只为了自己有一个来看他的理由,可他却说自己不需要,他不需要怜悯和施舍,她看起来像是在施舍吗?
“碰钉子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指望狼轩哥哥会穿你做的衣服,别妄想了。”冷嘲的声音响起,香雅抬头,正看到孟巧君不知从什么地方转来。
香雅正在气头上,没好气的说,“难不成会穿你做的。”
孟巧君笑的很欢,不屑道,“本郡主才不会做那种粗活呢,不过,只要是本郡主送过去的衣服,狼轩哥哥一定会穿的,你信不信?”
“不信。”香雅很干脆的给了她两个字。
“那我们就打赌,如果狼轩哥哥穿了,你以后都不能见狼轩哥哥。”孟巧君眼珠子一转,道。
“那如果他不穿呢?”香雅问道。
“那我以后都不见琅轩哥哥。”孟巧君像是有十分的把握,“不过,我知道你不敢赌的,因为你输定了。”
人小鬼大,香雅在心里嘀咕一声,“谁说我不敢的,赌就赌。”
“好。”孟巧君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件外衣,“咱们这就去一见分晓。”
凤羽阁已经清扫完成,跟以前一模一样的门,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孟巧君一蹦一跳的到了门前,扯开了嗓子就喊,“琅轩哥哥,狼轩哥哥。”
听到喊声,狼轩走出来,看见香雅很是意外,孟巧君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手里的衣服递了出去,“琅轩哥哥,这件衣服怎么样?我专门给你做的哦,试试看看。”
狼轩很是意外,“你什么时候学女红了?”眼睛看着孟巧君,眼神却瞟向一旁站着的香雅。
孟巧君撒娇道:“琅轩哥哥,试试嘛,快,好不好嘛。”
“好。”狼轩看着香雅,将那件外衣展开。
“不许穿。”香雅忽然大吼一声,气鼓鼓的盯着狼轩,她亲手做的衣服他不稀罕,这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一件衣服他跟个宝贝似的就穿,简直岂有此理,气死她了。
“喂,本郡主没让你说话,不带你这样的,输不起就别赌啊。”孟巧君用手去推她,香雅猝不及防,跌在地上,青石板上尖锐的棱角正扎在她的手上。
香雅倔强的看着狼轩,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狼轩,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穿,以后我都不见你了。”
孟巧君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狼轩看着,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是手一动,那件衣服便穿在了身上,“挺合身的,比不得有些人把别人不要的衣服拿给本王。”
香雅眼睛里的雾气终于凝聚起来,大滴大滴的泪珠涌出眼眶,嘴唇紧紧的抿着,不说话。
孟巧君俯下身,悄声道,“我赢了,你输了,你以后都不能再见琅轩哥哥。”
香雅一挥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撑起身子,扭身跑了,身后的青石板上留下一串血迹。
她心里难过急了,像是有一根骨头被人生生的剥离了身体,慌不择路,只想着逃离那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倒在地上。
凝香阁内已经乱作了一团,夫人不见了。
紫衣和蓝衣将整个王宫都找遍了,傍晚的时候,还是找不到人,福康急了,“我姐会去哪儿呢?她从来不认路的,这么大个王宫一定是迷路了。”
紫衣急了,“姐,我们告诉王吧。”
蓝衣想了一想,“只好这样了。紫衣,你去告诉李大人,我去见王。”
紫衣有些担心,“姐姐,你当心点,要是找不到夫人,王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蓝衣点点头,“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说。”她要赌一赌,赌王对夫人是有真情在的,哪怕是一点点,那么她跟紫衣就都有救了。
狼轩在玉漱阁内盯着桌上的折子出神,上午孟巧君递过来那件衣服时,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穿上了,像是想要报复似的,但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他竟然有一丝心疼。直到蓝衣闯进来,告诉他,“王,夫人到现在都没有回去。”
他手里的毛笔一顿,一大滩墨汁印在折子上,“去敬事房领罚,还有你的妹妹。”
蓝衣骇然,强压了心里的恐惧,又道:“夫人昨天熬了一整夜给王做了件披风,上午给王送披风的时候硬是不让人跟着,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狼轩手里的毛笔落在折子上,她熬了一整夜给他做披风?不是别人不要的?他误会她了。
想着,他的人已经冲出了玉漱阁,正撞到一个人。
“我姐不是不见了,是你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