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阁内,狼轩正在跟李浪商议事情,就见到香雅怒气冲冲的跑来,李浪一怔,旋即道:“狼轩,那我先走。”
狼轩不置可否,耳边就听得香雅的声音,“狼轩,你快把我弟弟放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太大,声音里带着颤抖和哭音。
狼轩听着,面具后的眉头微皱,冷冷道,“我没有抓他。”
李浪也忙道:“夫人,你冷静一下,是福康不见了吗?”
香雅只是直直的看着狼轩,“你现在把我弟弟放了,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怎么折磨我都没有关系,我都可以原谅你,我都可以当做你是有苦衷的,但是你不能伤害我的亲人,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人。”她大大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她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自己就会崩溃到大哭。
狰狞的狼头面具里露出的那双眼睛幽深的像一口井,沉默了许久,狼轩终于开口,“李浪,去查,看是谁在捣鬼。”
不过,说到福康,狼轩的脑海里闪现出昨天傍晚的情景,那片残叶,当时急着去找香雅没有多想,此刻想来,一个问题跃出他的脑海,福康去凤羽阁后面的那片林子做什么?
他记得月圆之色,他听到了一阵箫声,这箫声很能迷惑人的心智,而从来不吹箫的人突然有一把箫,看来他的确需要好好的审一审这个福康。
紫衣一溜小跑,急急的往凤羽阁来,一边跑一边骂,这个郡主安的什么心啊?
李浪一眼看见,急急的出来,拉住紫衣,“到底怎么回事儿?”
紫衣却只是冲着里面大喊,“夫人,福康少爷回来了,他说自己出去转了一圈,所以我去的时候才没见他。”
香雅一怔,睁得太久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眼眶,她真怕,她当时真的怕极了,不是怕狼轩杀了她,而是怕狼轩真的抓了福康。
她全身绷到极点,每一根神经都像是一根琴弦,紧到崩溃的边缘,紫衣的话就像是一根手指狠狠的拨在弦上,每一根弦都变的支离破碎。
她抱着自己蹲下身,放声大哭。
准确的说,不是哭,是嚎,就像是狼一样。
李浪有些傻,却在瞬间就明白了,香雅是怕狼轩抓了福康,成为她的仇人,这样她就不能爱他了。可是,老天爷还是不开眼,福康手里的那把箫,箫身上的鸢尾花,还有那被他烧了的布条,这一切似乎都在说,福康是魔君的人。而他和狼轩都跟魔君势不两立。在那瞬间,他发誓,一定会阻止这一切,他一定不会让香雅和狼轩成为敌人。
紫衣怔怔的,“夫人,你怎么了?福康少爷没事儿,你应该高兴啊。”见香雅哭的悲伤,也忍不住滚下泪来。
狼轩站在那里,幽深的眼睛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低了头,“香雅,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冤枉我?”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叫的那么自然,仿佛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存了好久,然后用的时候脱口就出来了。
嚎啕大哭的香雅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什么,她只顾着哭,她觉得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哭。
李浪却是一颤,冤枉?狼轩最忌讳的便是这个了,他忙道:“夫人,你先别哭了,狼轩不会罚你去敬事房的。”说着,他冲着狼轩道:“狼轩,对不对?”
紫衣浑身一骇,抱住香雅,“王,求你不要罚夫人,是奴婢的错,你罚奴婢吧。”
香雅渐渐的止住了哭,听到紫衣的话,直起身,看着狼轩,“这次是我冤枉了你,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狼轩伸出两根手指头,“跪在玉漱阁外,两天两夜。”
李浪的第一反应是不行,她会受不了的,“狼轩,你别这样,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说了她是一个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你不能……”
狼轩又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三天三夜。”
李浪闭了嘴,狼轩就是这样的敏感,他的求情反而害了香雅,这让他很是内疚。
香雅一言不发,只是走到玉漱阁的门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沁骨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
紫衣淌着眼泪正要说话,李浪拉住她,只是跪,这样的惩罚几乎算是宫内最轻的了,如果再有人多说话,恐怕就不仅仅如此了。
到了门外,李浪悄悄的对紫衣道:“你去弄两个棉垫子,膝盖大小,知道怎么办吗?”
紫衣破涕为笑,“还是李大人最好了,我这就去。”
香雅却不肯用,她为自己冤枉了狼轩而深深的内疚,就算狼轩不罚她,她也要惩罚她自己。
紫衣好说歹说,也是没用,她只好把姐姐搬来了。
蓝衣跪在香雅的对面,“夫人,你不是经常说地上凉,不让我们跪的吗?我知道夫人这是在领罚,夫人觉得自己冤枉了王应该受罚。但是夫人有没有想过要是夫人跪坏了膝盖,王也会心疼的啊,也会内疚,夫人不想王这样吧?”
“他才不会。”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