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直到所有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缩在角落里,再没有人敢动一步,血人才踏进欢乐坊。
“谁是管事儿的?”
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所有的人都往后退。
那血人不再言语,手里的剑指向一个人,“谁是管事儿的?”
那人仿佛被吓傻了,裤裆里一阵稀里哗啦,愣是没说出一言半语来,血人手起剑落,转向下一个目标,“谁是管事儿的?”
这人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一个老婆子,“她,她。”
血人厉声问道:“今日来的那个女人呢?”
“什,什么女人,老身不知啊。”
血人并不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剑上下翻飞,不一会,那老婆子便成了一个秃子,“不想死就快说。”
“是,是有个女人,在,在楼上,左拐,第一间。”
血人手里的剑在地上划拉出一道线,“谁敢踏出这道线,别怪我无情。”
都被吓傻了似的,没有人敢动。
这时,楼上有人鼓掌,竟是方乐天,“狼轩,你的速度也忒慢了,我都吃完了你才来。”
狼轩的脸被额前的发丝遮盖,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慢慢的上楼,他走的那么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
一时静默极了,只有狼轩的脚步踩在楼梯上的声音,他没踩一下,楼梯上边留下一个大大的血脚印。
一阵冷风袭来,方乐天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他还没看清狼轩是怎么出手的,只觉一道剑光闪过,裆下剧痛,狼轩竟然把他给阉了。
方乐天不敢置信,“你,你中了万箭穿心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醇厚的功力。”
“没有不可能的事。”狼轩冷冷的道出几个字,“是我砍了你的手脚,还是你自己来?”
方乐天吓的连忙摆手,“我没有碰她,我只是说着玩的,真的,我发誓,我连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她。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他的手指向身后的屋子。
“是吗?”狼轩凛厉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子,“那我就剜了你这张嘴。”
说完,手起剑落,方乐天的两片嘴唇红红的落在地上。
狼轩再不看他,推开门,进去。
香雅看到一个血人进来,一双惊骇的大眼睛把全身的惊恐都表露无疑,直到那个血人蹲下身,沉沉的道出三个字,“对不起。”
狼轩,是狼轩,香雅的眼泪一下子滚出来,她呜呜呀呀的想要说话,却苦于穴道被制,只能依依呀呀的流着泪,望着他。
直到狼轩解了她的穴道,香雅才一把抱住她,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满腹的心酸委屈都化作一腔泪水,她抱着狼轩直哭了个昏天黑地,肝肠寸断。而狼轩也只说了那三个字,任她抱着,放声大哭,大嚎,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香雅哭累了,这才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心疼的看着浑身是血的狼轩,“你,你……”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抱住他又是好一顿大哭。
“我带你走。”狼轩说着,用被子把她裹好,抱在怀里。
香雅的两条胳膊紧紧的抱着他,泪水又流下来,他说他带她走,他说他带她走……
她把头埋进他怀里,嗅着浓浓的血腥味,竟是觉得无比的安全。
楼下一堆吓傻了的人,傻傻的看着楼上走下的人。
老鸨子也算是经历过的人,率先回过神来,讨好似的说,“要不要,给姑娘找身衣服?”
狼轩冷冷的目光射过去,老鸨子连忙闭了嘴。
狼轩抱着香雅径直出了门,他的脚尖挑起地上的剑,剑气飞过,欢乐坊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呼啦啦的倾塌了,扬起的灰尘将夜色都弥漫了。
香雅看着,忍不住埋怨道,“狼轩,你,你这是何苦呢,那么多条人命啊。”
“他们该死。”狼轩薄薄的嘴唇冷冷的道出这几个字,已经抱着她到了一处卖衣服的地方,他也不叫门,抬脚便踹。
香雅倒吸一口冷气,狼轩已经把她放了下来,“选一套衣服穿上。”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瞧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要看她换衣服吗?香雅脸微红,嗔道:“狼轩,你……”
“要我帮你换吗?”狼轩的下一句话让香雅的脸更红,她急忙转过身去挑衣服。
挑衣服的时候还可以抓着被角,可是换衣服的时候要怎么办呢?她可是没穿衣服呀。
香雅正犹豫间,只觉得一双大手覆上自己的肩膀,将那锦被从自己手里抽走了。
冷飕飕的空气穿过来,香雅双手抱胸,头低低的垂了下去,她知道狼轩就在她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冰凉的手指覆上她的左肩,摩挲着那个狼头印记,这个动作他做的甚是熟捻,预感到他接下来的动作,香雅的脸更红了。
下一秒,她的身子被扳转,面对着他。
香雅只觉得腰间一紧,狼轩已经把她放在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