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狼轩把自己揉进香雅的身体里,把两个人拧成了麻花,也把他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用尽了。
李浪不知去处,狼轩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她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香雅把头上的首饰全都摘了,寻了个老实人把全城的大夫都请来了,可全都摇头,说是没救了。
她硬是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在眼眶里打转,威胁道:“你们要是看不好我相公,一个都别想走。”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夫们全都跑了个一干二净。
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香雅,他们治不好我的。”
香雅回头,眼眶里的泪落下来,“狼轩,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醒了呢,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
“没事。”狼轩道出两个字,挣扎着就要起来,香雅连忙摁住他,狼轩身子一沉,倒在床上,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香雅连忙松手,“你没事儿吧?”她忘了他浑身都是伤,刚才一定是碰到他的伤口了。
狼轩指了指腰间的玉佩,“拿着它,去轩辕当铺,把掌柜的带到这儿来。”
香雅接过来,看着玉佩上那朵牡丹花,犹豫道:“那,那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紧吗?”
“没事。”狼轩的声音低沉,香雅不敢再耽搁,拿着玉佩急急忙忙的去了。
轩辕当铺的生意极好,香雅分开人群,直接将玉佩递过去,“我找你们掌柜的。”
当值的伙计并不识得这玉佩,也没听清香雅的话,连眼都没有抬,“排队,没看到那么多人都在等吗?”
香雅见已经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甚至想上来拉她的衣服,忙抬高了声音,“我找你们掌柜的。”
那伙计终于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香雅,懒洋洋道:“想见我们掌柜的人多了去了。”说着,抬高了声音,“你到底当不当?不当赶紧出去,出去。”
香雅急了,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我找你们掌柜的,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那伙计也是一拍桌子,声音比香雅的响亮十倍,“我让你出去,你没听到吗?”
已经有人大声的附和,“就是,出去,出去。”
已经有人上来扭着香雅的胳膊往外拉,香雅急了,边挣扎边大吼,“轩辕当铺掌柜的,是狼轩让我来找你的,你到底在不在啊,你快出来啊。”
她这么一喊,倒还真把人被喊出来了,“你说什么?谁让你来找我的?”
香雅一看来了人,连忙把手里的玉佩举起来,“你认识这块玉佩吗?”
出来的人正是掌柜老秦,见了那玉佩,跟疯了似的吼道:“快放开她,快放开她,都不要命了,快放开她。”
那些拽着香雅的人不知所措,纷纷松开了手。香雅猝不及防,脚没站稳,一下子便摔在地上,手里的玉佩撞击着地面,“叮当”发出清脆的声音。
老秦急忙上前,想去扶她,又像是有很大的顾忌,手顿在半空中,“您,您能自个站起来吗?”
香雅看看他,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却是点了点头,“你是掌柜的吗?”
老秦点点头,“主人在什么地方?”
香雅一下子便从地上跳起来,拽起老秦的胳膊就跑。
老秦使劲挣着,嘴里一个劲的叫嚣,“乖乖呀,您快放开我吧,我的小命乖乖哟。”
香雅使劲的拽着,他要使劲的挣脱,只听见“刺啦”一声响,香雅只觉得一轻,手里只剩了半截衣袖。
老秦尴尬的笑笑,挥了挥手,“您还是快带我去找主子吧。”
香雅抓着那截衣袖,仍也不是,继续拿着好像也不妥,想来想去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仍,又听到老秦的话,便拿着那截衣袖急急的又往前跑。
狼轩还在勉力支撑,见到他们,沉声道:“老秦,我交给你的锦盒呢?”
老秦顾不上见礼,连忙从怀里拿出那个锦盒递了过去。
狼轩的手微抖,打开锦盒,月白色的衬布里躺着一颗碧绿色的丸药,他捻起那粒丸药放在口中。
如果李浪在,一定认得这便是玉露丸。
狼轩盘腿坐下疗伤,香雅不敢打搅他,却又止不住的担心,目不转睛的看着,生怕他又吐出血来。
她的身旁却渐渐的滋生出了危险,可她却浑然不觉。
狼轩却真的吐出一口血来,香雅却看不到了。
那口血喷在那张纸上,将白纸黑字侵染的越发的清晰了,为了全家人的性命,老秦竟然背叛了他,替魔君办事儿,抓走了香雅。
狼轩的手慢慢的收紧,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张被血浸染的纸在他手里一点一点的化成了灰。
窗外阳光灿烂,照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狼轩身上,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暖意,心底里就像结了冰,再暖的阳光也融不了。
他这一生最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但恰恰背叛每时每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