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来越近的马匹,香雅倒是镇定了下来。
这条路很窄,她们的马车几乎把整条路都给占了。来的马要想过去,除非能飞过去,或者从马车上踏过去。
此时她们两个病号要把马车往旁边挪一下也不能,跟何况也没那个空间。
“紫衣,你快藏在角落里。”如果马车被踏碎,角落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地儿了。
“不,我要靠着小姐。”
“快,我不会有事儿的。我们都会活着的。”
香雅拿手去推她,就差那脚去踹了。
紫衣有些不情不愿的挪过去,靠在角落里将自己缩起来。
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香雅和紫衣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有人呵斥,或者马蹄踏过马车的声音。
可是,都没有。
“吁……”马背上的人喝住了马儿,低低的交谈声传来。
“好像是主子的马车。”
“怎么会停在这里?难道是出事儿了?”
“快,过去看看。”
下马的声音,围过来细细的查看。
紫衣欣喜道:“小姐,是黑妹白兄。”
香雅也听出来了,是虚惊一场。她抹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对着紫衣虚弱的笑了。
云霄天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好不容易找来的水,没有找到盛水的器皿,只好寻了片较大的树叶。他走的很慢,眼睛盯着树叶里的水,生怕把水洒了。以至于到了跟前才发现多出来的两匹马。
黑妹白兄已经自觉地坐在车辕上准备驾马。
听到动静,跃下马车,看见主子双手捧着的东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主子,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
“水。”云霄天没好气的解释。
白兄不说话了。黑妹不怕死的继续道:“可是,我们车上带着水呢。”
云霄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觉得很没尊严和面子,尤其是在手下面前,他很想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但是他很快的想到一件事儿,又开心的笑了:“我知道。”
紫衣的手受了伤,香雅胸口的伤让她抬一下胳膊都是极为艰难,所以这喂水的工作嘛,只有有他亲自来了。这下子她想拒绝都没有理由,除非她不渴。
香雅啼笑皆非的望着。
“不敢劳国主大架,我已经喝过水了。”她摸索到水袋,勉强举起来,“方才黑妹喂我喝过了。”
云霄天的脸铁青。他才三十五岁,说不上老,但也绝对不年轻,但是长久以来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三番五次的被香雅挑战,强烈的自尊心彻底怒了。
他把手上的树叶甩向车壁,水珠撞击开去,洒了香雅满脸。
“你一再的拒绝,一再的挑战我的极限,你到底要怎么样?”
水珠儿顺着香雅的面颊留下来,濡湿了她胸前的衣服,冰冰的凉意让她轻咳一声:“是国主太看得起我了,如果国主把我当成下人看待,就不会恼羞成怒了。”
云霄天气愤不已:“你宁愿当一个下人,也不愿意做我的女人,享受万千宠爱。我…”
他忽然有笑了:“你不但跟雪柔长的像,连这性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香雅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了。
在她怔愣的时候,云霄天伸出衣袖给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吩咐道:“黑妹白兄,继续赶路。”
因着这样的称呼,坐在车辕上的两个人眼睛里都蒙了层层雾气,相视一笑:“驾。”
照顾到香雅的伤势,马车行的很慢,很稳。
香雅继续假寐,可是怎么也躲不掉云霄天炽热的目光,躲不掉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的话。
“我第一次见雪柔的时候是夏天,她在云霞寺上香,双手合十,太阳在她身上踱了层金光,虔诚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像是不惹尘埃的仙女,我一下子便跌了进去,义无反顾的跌进她的世界。那时候年轻啊,只知道用强。她抵抗,不屈服,我就强要了她,那是我从未有过的快乐。现在,我终于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用强,我会关心她,爱护她,总有一天她会被我感动。因为看着真人总比看着一幅画要更有希望。”
香雅没有睁眼:“既然你这么爱她,又知道她还活着,你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浪费力气在我身上。”
云霄天笑道:“我不会浪费力气的,对不对?”
香雅答非所问:“你觉得她老了,我比她年轻,是不是?”
云霄天很快的否定:“不,我成全她。她的情郎叫薄云,我想她的假死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宁愿死都不跟我在我一起。十七年了,我想我即使找到了她,也没机会了。”
香雅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是为别人,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忧是为自己,前路漫漫她该去往何方?
紫衣闷闷的插嘴道:“既然你有成全他人之心,那你就成全了我们小姐吧。”
云霄天挑眉:“成全?那是对两情相悦的有情人说的,她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