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想要躲,却被他按着。她剩余的力气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挣不脱,何况是他。
“用剩下的水给她擦身子。”云霄天看了下紫衣裹着的手,“你手有伤,不行,还是我来。”
他的手坚定的去解香雅的衣扣。
“不要。”紫衣护过去,“小姐要是醒着,一定不喜欢你碰她。”
黑妹走过来:“主子,还是让我来吧。”
云霄天没有再坚持,毕竟香雅的伤不能拖。
天亮的时候,一切忙碌都停下来。香雅越发的虚弱了,处理的及时,热度降了下去。
镇子太小,也没什么好大夫,连像样一点的药材都寻不到。
云霄天果断的下了命令:“走。”
香雅一直昏昏沉沉,手腕翻来倒去的像是很多人在给她把脉,又叹息,有颤抖,有恐惧,有呵斥,还有哭声。就像一个大染缸,乱七八糟的充斥着她的头脑。
这一切又都安静下来,静的连一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隐隐的有人啜泣的声音。
“哭什么呢。”
“啊。”瞬间的惊讶和喜悦把紫衣弄的有些糊涂,旋即抱住她,“小姐,你可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抱的那么紧,香雅都快传不过去来了,她哼哼两声:“我快被你勒死了。”
紫衣连忙松开她,怔怔的望着,唤道:“小姐。”
香雅虚弱的笑:“你的手好了?”
“恩。”紫衣伸出手给她看,伤口留下深深的褐色的疤痕,跟那样的白皙很不相称。
香雅伸出手放在她的手心,慢慢的摸索着,像是一道道不可逾越的坎。
“小姐,没事儿了。你看,我都好了,你也醒了,再也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儿了,对不对?”
“我睡了很久吗?”
“恩,整整半个月。你不知道,满屋子的太医都说没治了。可是云国主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开药方,煎药。他那样凶狠的模样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他要杀人呢。”紫衣一边说一边比划,“小姐,你终于醒了。我想那帮太医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嘻嘻……”
她自己先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对云霄天的印象改观不少啊。”
“是啊,算来他也算是痴情的人了。不过,我还是站在小姐这一边的。”
香雅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我们在云国的王宫。”她的目光向四周打量着。
这是一件卧室,淡金色的纱幔,柔滑的锦被,雕梁画柱,极尽奢华。
“叽叽喳喳。”
香雅望过去,窗子外挂着一只鸟笼,笼子里一只画眉鸟叫的正欢。
“宫女说你醒了,是真的吗?”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紧跟着是一身明黄色的衣裳,黄缎子的鞋面映入眼帘。是那么的陌生,狼轩从来不穿这样的衣裳,他说:“权利的至高无上不在外表,而是在心里,一道目光注意震慑他人。”
香雅把眼睛往上看,那张脸是熟悉的,她欠起身要行礼:“国主。”
“你果然醒了。”云霄天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
“谢谢。”不管怎么样,他救了她一命,这是真的。
“真不容易。”云霄天说的模棱两可,不知是说她能醒来不容易,还是说能听到她的道谢不容易。
香雅艰难的笑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面对云霄天的时候,她总觉得无话可说。但那样的沉默的窒息让她把手放哪儿都觉得不对劲。
好在云霄天也没呆多久,他站起身:“你好好养着,缺什么就让宫女跟我说。”
“谢谢。”香雅再一次道谢,发自内心的。
云霄天忽然转过了头:“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
香雅只剩下了苦笑。
云霄天迈开步子往外走,交代守在外面的太监和侍卫:“除了我和黑妹白兄,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
香雅的苦笑加深,好没有怎么样,他就把自己囚禁起来了,像那笼子里的画眉,只能羡慕的看着海阔的天空,望而兴叹。只不过她还不如那笼子里的鸟儿,鸟儿知道知足,可她不能。
知足常乐,她就只能是煎熬,至少目前是。拿得起放的下是一句好话,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
“小姐,你睡一会吧。”紫衣见她脸上显出倦意和落寞的神情,忙道。
香雅合上眼,沉沉的睡去。
颜国的王宫,凤羽阁。
穆倾凡满意的看着孟巧珍喝下最后一剂药,满怀希望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狼轩也紧紧的盯着她的表情。
孟巧珍含住婢女递过来的蜜饯,慢慢的嚼着。她喜欢看狼轩为她担忧的神情,她喜欢他把一颗心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喜欢被众人围着,呵护着。就像现在这样,她享受着这一切。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嚼着,像是没有听到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