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戎烈治病,以防万一,药材样样俱全,楚西辞从怀中拿出一个破布袋,尽量把能用到的都抓了一些,赶紧开始动手。
老医官给御顷尧换好药以后,就被带去给北狄伤员看病,这些医官自来了这里以后,虽然待遇比一般战俘好上一些,但实在是每天不得空,简直是要把人榨干。
楚西辞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药去找御顷尧,却被守卫拦了下来,“干什么?”
“送东西的。”楚西辞抬了抬手里的汤碗。
守卫看着那汤药,“刚刚不是送过饭了吗?”
“这是戎烈将军的药,要用我们将军试毒。”
将军喝得药确实每天都要试毒,守卫将信将疑,放进了楚西辞自己也跟着进去盯着,现在人手少,不可以掉以轻心。
“全喝了。”楚西辞把药放下,假装生疏地对着御顷尧说。
天知道御顷尧艰难地往起坐的时候,楚西辞多想上去扶她一把。
御顷尧慢慢坐起,伤口还是巨疼,端起楚西辞拿来的药,一下都不怀疑,大口大口几下便饮尽了。
“你们看着我们将军,有什么异常及时告诉我。”
正想质问试药为什么要全喝,那守卫就被楚西辞措不及防地吩咐了一下,只是愣着点点头。
楚西辞便不等他们觉得异常便赶快离开了,抓紧时间给戎烈熬药,等药等戎烈送过去以后。
楚西辞一边回药棚一边悄悄环顾这个营地,与被软禁在营帐的御顷尧不同,虽然她每天只能在将军营帐和药棚两点一线的活动,但总归是可以看看别处的。
正好趁着现在守卫薄弱,可以打量打量这个军营的安排。
料想自己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救出去,楚西辞决定尽可能多在敌营获取一些情报,便悄悄往其他地方走了走,中午她有意接近做饭的棚子,想趁机知道粮仓位置。
可惜被发现了,所以中午她便没接触到御顷尧的饭,这会儿正好可以去看看。
“你在干什么?”背后冷冷地声音传来,吓得楚西辞后背凉飕飕。
一回头,却是那个中原人,楚西辞笑笑打着呵呵,“这不是给将军送完药,在军营迷路了吗。”
那中原人眉头一皱,显然是不相信楚西辞说得话,但他好似有些急事,便一把抓起楚西辞的胳膊,“你随我来。”
这一抓不要紧,楚西辞平时被宽大衣袍遮住的纤细手腕一下子被暴露,那人眼睛渐渐变得危险,“你......”
“我怎么了?”楚西辞急着抽回手腕,却怎么也抽不动。
眼前的男人看着楚西辞,虽然依旧是粗犷的声音,但却开始变得不搭调,且就算矮小,一个男人的力气总归不能这么小......
“跟我走一趟吧。”男人直接拉着楚西辞便向前走去,楚西辞僵持不下只能跟着。
戎烈正在将军营帐里,一个人站起来试试身体恢复到什么地步,就见高岱才大步冲了进来,胳膊一甩,便将一个人甩了进来。
戎烈看着摔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给他医治的白蝶。
“这是......”戎烈看着摔得狼狈的白蝶,又看了看高岱才不知为何。
“这医官在营帐之中四处走动,在记位置。”
听了高岱才的话,戎烈一笑,身体还是有些虚,觉得站着累便坐下了。
他看着楚西辞,没有惊讶也没有责怪,笑问,“你想找机会逃出去?”
楚西辞大大方方站起来,看向高岱才却不承认,“我只是迷路了,他非不信。”
“昨日还记得的路,今日怎么不记得了?”高岱才质问着。
楚西辞一时无话可说,便死不认账,“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吧。”
反正只要戎烈的针灸还要继续,这营帐中就不可一日无她,楚西辞才不怕自己会有什么麻烦。
“哼。”那人也不和楚西辞多见识,“你的事情待会再说。”
“来人,先把他拉出去,看好了。”
说完外面便有人进来将楚西辞拉出去。
见楚西辞走后,高岱才便赶紧冲戎烈禀告,“将军,萨满在外应付得有些吃力,中原的援军到了。”
援军不是别人,正是左将军的人,因为要驻守营帐,左将军不能离开,但却派了一队人去支援右将军,显然这一次他觉得右将军违抗命令是对的。
若是非要像军师说得那样,等到皇上新派将军过来下旨意,那御顷尧还活什么,要他们这些副将又做什么?
本来是两方将军的对战,早就变成了双方的厮杀,战场之上谁又能一对一呢?
右将军见北狄的增援只来了一次便没有再来,再联想前些日子北狄转猛攻便袭击,右将军原以为是这些北狄宵小奸诈巨滑,现在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便仗着胆子,试着猛攻,却见北狄节节败退,原本视死如归的勇猛,也变成了负隅顽抗。
萨满死死扛着,不想让他们看出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