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顷尧方才念的那几句只是老医官当时复述给他的,咋呼一下军师。
“军师,这都是真的吗?”右将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交情,竟到最后只证实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军师看了看右将军,从初识到现在,他就一直都是那副傻样,军师不禁羡慕。
见华修不说话,御顷尧继续说道,“本来计划是好的,但没想到那书原先那批大夫都来不及看就被抓走了,本以为已经没戏了,却来了一群京城的大夫。
其中为首的便是白蝶,你便又将这消息告知北狄。游击成日试探就是为了这最后的偷袭。”
“将军......”华修此时已经知道事情再无转折,这下意识的一句将军,不知是为何。
到底是想阻止御顷尧再在昔日战友面前罗列他的罪状,还是想阻止御顷尧字字刀剑般凌迟他身为楚人的尊严。
华修说不清楚。
御顷尧冷哼,“你确实有些谋略,却好似对付不了北狄一般,节节败退。若不是北狄将军来此数日便一蹶不振,等不到本王来,这营早就被端了。”
“你当真是奸细?”右将军看向华修,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华修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右将军气急败坏地扑上去,气愤至极,一把抓住军师就是一拳,招呼在了他的脸上。军师一介文人被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鼻血直冒。
“你说话啊!是不是你!”
华修任由鼻血直流,没有抬手去擦拭,也没有去掰开右将军紧抓着他的领子的手。
“军中情况都是你说的?所以他们才能顺利以少胜多?你这个叛徒!你知道我平生最恨叛徒的。”右将军语无伦次地质问着军师,最后竟有些呜咽。
他慢慢放开华修,瘫坐在地上,“城主他不该死的,城主他本不用死的,为什么你要,为什么......”
左将军垂首叹气,何止是让北狄以少胜多,若是军师将北狄将军卧床不起这一情报说出来,他们就算之前被压制也能顺利翻身,而不是因为连连惨败畏手畏脚。
华修看着两人的样子,面无表情,没有人能猜出来他现在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最终他淡漠地开口,“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这句话算是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选择不同罢了......华修与那个在北狄军营的楚国人说了一样的话,右将军怒目圆睁,扑上去就要再打华修一拳,却被影一拦下了。
“你给我放开!”右将军冲影一大吼,眼里满是华修,此前有多信任现在便有多恨,多怒。
影一看向御顷尧,御顷尧微微合眼,躺在软榻上,下令道,“带下去严加拷问。”
最初他只是觉得这个军师并不如想像中的聪颖智慧,但之后便觉得另有隐情,在北狄军营中看到那个中原人,又得知了北狄的一切,他便明白军师并不是愚钝而是故意引诱,细思极恐。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能断言这次御顷尧被俘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右将军看着华修被带走,冷静下来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叛徒引诱,差点害死将军,便觉得刚才的惩罚不足以使他谢罪,再次请罪。
御顷尧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只身带兵去追穷寇,也是不理智之举,照你的想法,那本王也一并受罚好了。”
“那怎么行?将军有伤在身,经不起。”
见右将军竟然不否认御顷尧该罚,御顷尧只觉得好笑,“你若是有左将军一半就好了。”
不知御顷尧又在笑什么,右将军一头雾水,左将军及时拉着他,“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先行告退。”
右将军还在奇怪,就被左将军带了出去,营中恢复了沉寂,御顷尧闭上眼眼前便全都是楚西辞,不知道楚西辞过得如何。
军中奸细一事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养伤了,御顷尧无时不刻都祈祷着上苍请他让楚西辞平安。
七日之后,御顷尧的伤口已开始慢慢结痂,虽然还是不能舞刀弄剑,但却可以自由活动,不做大幅度的动作便好。
而戎烈与御顷尧的伤不同,喝了药也坚持针灸,七日之后他的精神气已恢复了八成,已经自信可以上战场迎敌了。
这时候楚西辞才仔细打量戎烈,这个来自异域的将军,身高与御顷尧无差,体魄却稍强于御顷尧,不同于御顷尧那中冷峻凌厉的俊俏,而是浑身散发着阳刚热血之气。
行事方面并不似北狄粗汉子那般鲁莽直接,而是沉稳大气。而那高岱才似乎是萨满和戎烈的军师,或者说是老师也不差,整个营中的北狄人都对高岱才很是尊敬。
楚西辞原以为会有人和他们一样瞧不起高岱才是个叛国之人,这些时日待下来,却发现这样想的只有他们这些被北狄掳来的医官。
看着可以活奔乱跳的戎烈,萨满眼中反而没有高兴,愁容满面,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你们将军好得差不多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楚西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