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看着右将军愤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吩咐好后事便去寻找他。
申时绕着营地,不需多想便知道这人在哪,果不其然,走到粮仓,就见某人正在粮仓上面坐着,不知道想什么。
“又上那里?好好的粮都被你的屁股压了。”
律野低头看向来人,见是申时编便直接改坐为躺了,哼道,“又不是直接吃。”
“下来。”申时见他不为所动喊道,但对方却是一笑,“你上来。”
申时摇摇头,原地等着他,两人沉默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律野妥协了,一跃而下。
“怎么了什么事?”
“没什么,来看看你。”申时仔细看了看他的脸。
律野不知他突然是怎么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了?”
就见申时笑道,“还以为某人躲在这里哭鼻子呢。”
“笑话。”律野大声反驳,“为了那种叛徒?”
“你从前是最尊敬他的。”
申时这话说罢,律野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从前是从前了。”
右将军是一届武夫,大战全凭直觉,所以向来佩服向军师这样的读书人,也明白文人对于治理国家的重要性,所以对华修的尊敬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申时知道他重情义,却也好面子,华修这样律野心里绝不会舒服到哪里去,所以便不再逗弄他,“人非圣贤。”
“你也说这种话。”律野低声道,“谁都是这样,什么无可奈何什么各有选择,都是借口。”
“你这样想也可以。”
两人又陷入沉默,半响,律野开口看向申时,“你不会离开吧?”
“嗯?”
“你不会也背叛洛城军吧?”
申时一听照着律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
律野捂着脑袋,以前他还觉得军师不是那种人呢,结果还不是这样了。但不知为何申时的话他愿意相信,“你可千万别背叛楚国。”
“怎么了?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没了我你能活多久,就你这脑子。”申时很少这样直接损他,这样说出来,心里舒服极了。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律野皱了皱眉。
“你心里清楚。”
两人说笑着一起回到军营,就听到影一来传消息,说是王爷让好好重新张罗老城主的丧事。
左右将军相视一笑,便立即回城张罗去了。
老城主的尸身现在已经下葬,若是重办就是再重新走一个形式。
整个伊川听说要办城主的丧礼,都出来一起参加游行,场面异常壮观,十里素衣,千军恸哭。
御顷尧骑马在队伍不远处看着,不由得震撼,老城主的为人已经德誉这一刻便十分明了了。
丧礼举办完了以后,御顷尧等受邀去洛阳城主的府邸做客,新任城主是老城主的长子,据左右将军说是个不错的人,御顷尧也很感兴趣。
预想这场战争至少要打三个月,没想到不出一个月就这样结束了,朝廷也没有传来新的消息,御顷尧时间有很多,便欣然答应了。
也是时候该拔营了,御顷尧下了命令,整个军营立刻动身,这一去自然是有大庆典,士兵们自然是乐呵呵地期待着。
楚西辞自那天以后便躲着御顷尧,换药都是换完就走,不多说一句话,偶尔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就全部交给影一处理。
影一倒是无所谓,但每次御顷尧见到是他来换药的时候,御顷尧就一脸黑,搞得影一也很无奈。
这次也是,一看见影一拿着药箱进来,御顷尧便问,“怎么又是你?”
“......”御顷尧脸上的嫌弃太过明显,让影一都有些尴尬了,“小蝶姑娘说了,王爷的伤口已经结痂,不需要绑布条了,只需按时上药就好了。”
影一拿出药箱里的药,“这点小事,属下还是能做好的,小蝶姑娘还需要照料其他人。”
御顷尧皱皱眉头,真是怪了,“战争都结束这么多天了,还有重伤伤员?”
影一摇摇头,“反正小蝶姑娘是这么说的,而且军营只有小蝶姑娘一个大夫。”
“还没有招募大夫吗?”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影一麻利地换好药,帮御顷尧拉上衣襟,“这几日估计都是属下来给王爷上药了,王爷也不要太嫌弃,习惯就好。”
御顷尧一听,白了影一一眼,什么时候自己训练有素无情无欲的影卫也开始这么不正经了,看来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训训他们了。
“对了,营外的影卫可以归营了,但是不可以露脸,在营地里休息几日。”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他们。”
影一退下以后,御顷尧重新整理了衣衫,就想着去看看这个楚西辞到底在忙什么,刚走到营帘前,就听外面突然传来响亮的一声,“圣旨到——”
圣旨?有多久没有听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