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张令威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虽说结局是早就已经料到的,但是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心存一些侥幸。√
押着张令威的侍卫也停下来了,等着孟膺发号施令。御顷尧等人一起都看向孟膺,以为这镇北王要反悔。
哪想到,孟膺负手而立,沉声道,“你们去哪里?”
这下侍卫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要斩首宣节校尉吗?”
斩首台在城内,据此处还有些距离,难道他们听错了镇北王的命令?
一众人等都开始揣测孟膺的口令之时,就听孟膺补充道,“就在这里,三军列队,斩首示众。”
方才那斩首的命令已经让众人大吃一惊了,现在听了这话更是目瞪口呆。
御顷尧这边的将士都不得不佩服一下这镇北王的手段和狠心。那宣节校尉张令威跟了孟膺少说也有八年了,对孟膺的忠诚是没得说。
此次刺杀御顷尧就是为孟膺不平,不忍看自家镇北王一世英名却臣服一个无能的小辈之下。
张令威本打算这次刺杀若是成功了,便证明了御顷尧及整个平楚军皆是无能之辈,若是失败了,也大不了一死,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看来,连成仁都不可能了,倒成了宣扬御顷尧威风的踏板了,张令威冷笑一声,终究还是没有说一句孟膺的不是。
侍卫都相视一眼,再看孟膺身后跟来的将领,都跪在地上没人敢说什么,那他们更是不敢违背了孟膺的意思了。
只是愣了一刻,便立即去取将斩头闸,楚西辞有些于心不忍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御顷尧的衣袖。
御顷尧回头,见楚西辞眉头紧皱,心里开始懊恼,抬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轻声道,“你去马车上坐着吧。”
楚西辞摇摇头,她并不是怕什么,只是担心孟膺斩了那张令威,会让御顷尧和孟膺都失了军心。
“你不必担心,这事交给我便可。”御顷尧牵起楚西辞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回握,真是的,他带楚西辞来可不是为了给楚西辞看这一幕的。
御顷尧的力量通过手传到楚西辞这里,楚西辞轻轻点头,只要御顷尧觉得这样做没问题,那她便支持他。
北疆军很快到了,没有特殊任务的士兵都齐齐地列队,驻守城门的士兵也在城墙上挺立。
张令威跪在原地,看着士兵们来来往往,很快便搭起一个临时的斩首台,中间放着一个雕着鬼面的斩头闸。
气氛始终低沉,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孟膺抬手挥下,张令威身边的士兵便立刻押着张令威上了刑台。
律野见孟膺这做法也服气的无话可说,一本正经地在旁观看。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孟膺在张令威被押上刀闸口时,沉声问道,终归还是有些感情的。
张令威只是看了看孟膺,却转头死盯着御顷尧,大声吼道,“御顷尧,你若是耽误王爷,或是背叛王爷,我张令威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番忠心由此不见了,北疆战士有些紧紧闭上双眼,不忍直视。不管张令威说的话有礼无礼,他都是将死之人,就算有什么错误也是出于对孟膺的忠心,御顷尧没有说话,冲着张令威一抱拳。
张令威自嘲地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行刑。”孟膺的声音混杂着内力,传遍了北疆军,越过了平楚军,话音一毕,刀起刀落之间,张令威的人头便滚在了地上。
御顷尧下意识地捂住楚西辞的眼睛,尽管这些年在战场,楚西辞已经见过更血腥的画面了,但他还是不愿意让她多看什么。
孟膺从始至终都死盯着张令威,连眼都没眨一下,最终低声吩咐,“好生安葬。”
“是。”周围的士兵都有些动容,因惧怕镇北王的狠劲,也因尊敬张令威的忠诚。
孟膺转头走向御顷尧,一抱拳,“将军,如此这番可否表明我的立场?”
御顷尧点点头,“自然可以,王爷联盟的诚意本王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
“那便好。”一向喜欢以笑化解尴尬,隐藏阴谋的孟膺此刻却是一脸面无表情。可想而知,张令威的处决是真的令他惋惜了。
“既然如此。”御顷尧突然上前一步,“我也要表示我的一些诚意了。”
说罢,御顷尧向申时招招手,申时有些犹豫,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雕金铜牌,牌身遍布夔龙纹,虽是半块,但已经让平楚军皆是大惊,此乃可以调动平楚军的兵符。
这事律野先前并不知,不由得惊讶,“王爷,你这是......”
御顷尧却没有理会律野,一手接过申时手里拿着的兵符,直接递给了孟膺,“这兵符有二,这便是其中之一,若是有了这兵符北疆军也该信任本王了。”
先不提孟膺,光是孟膺身后的将士就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御顷尧。见孟膺不为所动,御顷尧又伸了伸手,“怎么?需要本王亲自放到你手中吗?”
孟膺看着御顷尧沉默片刻,却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