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她一张脸已然青紫,依旧哭个不停,楚西辞却闭上眼睛不忍再听。
罢了,也不过如此,既然是漏网之鱼,今日被捉,必然有她该有的下场。
想来这次北疆防线为什么会崩溃得如此之快,原来是这番道理。
刘党的一众余孽果然是城府极深,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只有他想不想弄死。
“我现在都告诉你们了,这些也只有我父亲知晓,别人并非知晓,我也是不小心偷听到的,和我无关,我求求你们不要对我用酷刑,求求你们。”
桃花一边哭诉一边乞求。
楚西辞却暗中感到有些可惜:“你本是花样年纪,如今……”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一切都是我爹爹所为,并非与我有关。”
倒真是一个卖父求荣的主。
楚西辞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先把她带下去,剩下的交给官府。”
现在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光凭这女人的几句话,还不能完全给对方定罪,如今只能留给时间。
不过从刚才桃花的一番言词里,倒是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也许塞北某个将军已经开始掌控局面,甚至完全控制兵权。
这个人果然不简单,或许可以称之为一代枭雄。
他就是汉皇的小儿子。
御顷尧却冷冷的挑起眉头,盯着远处,收回目光却落在楚西辞一张有些晕红的脸庞:“你在想什么?此次前往塞北,当真有办法联络?”
“我的确有办法,我们有自己的联络暗号,我们家也不是吃素的……”
桃花却在旁边接过。
“现在把这里的消息全部封锁……”
御顷尧又示意士兵把桃花带走。
楚西辞也明白御顷尧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先回京城,无论如何这帮土匪已经被剿灭,可是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桃花面色惨白,不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刚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对我用酷刑,为什么还要把我关起来。”
“我们要把你送去塞北,让你们一家人彻底团聚。”
楚西辞轻轻的说着,口气虽然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惨叫着的桃花被带了下去。
“汗皇已经完全控制了那边的兵权,如果我们交换人质,也许能取得几分信任,但是一旦他们那边完全掌控兵权,如果我们再次前往,恐怕便有……”
其实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前往交换人质胜算不大,可是他们心里明明知道油炸,也不得不前往,因为汉皇此时兵权在握,重权在身,随时都可能给自己来个龙袍加身。
所以如果他们那边一旦出现反悔,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冬天的雪沸沸扬扬的,挂着某个商行的名义,很快停在了一处山庄的脚下。
“各位客官应该是西域而来的贵客吧?”
一个看上去应该是管事的人,在那里轻轻的守着,看见他们几个人靠近又道:“主人这边早就吩咐,让小的刻意在此守候,还请各位回答小的一个问题,晚来天飘雨,是否多喝一杯?”
御顷尧身着一身极其得体的西域服饰,贴着满脸的假胡子,看上去年纪衰老几分,头顶还戴着一顶狐狸做的毡帽,丝毫没有之前那份是自高而清雅的气势。
听到对方的问题,御顷尧只是冲着站在一边的大铁牛,随即招了招手。
大铁牛领会,赶紧将一盒金子递过来,直接交给那位管事的,他看见一盒金子,顿时眉开眼笑。
“怠慢了,是小人疏忽了,各位请。里面请。”
其实这暗号不暗号的不管怎么回答,不过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题而已,也彻底杜绝了别人想趁此浑水摸鱼的占便宜,只要给出一箱金子,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也便是直接的暗号。
那管事的毕恭毕敬的捧着一箱金子,赶紧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带路,楚西辞一行人跟着他一起走进,此刻他们几个人早就经过精心的打扮。
大铁牛还故意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管事的,而楚西辞,则装成了之前所刻意扮演的官员的宠妾。
他们每个人都是西域人的打扮,所以看不出来蹊跷,又加上该带胡子的也带着胡子,楚西辞还刻意戴了一顶面纱将面孔罩住。
这身打扮并不奇怪,西域女子最常做的事便是将面孔上遮上一面轻轻的薄纱,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并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冷门山庄虽然从表面上看依旧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异常的现象,这里风景甚是优美,大有山清水秀的意外,但是一旦没有人带领,轻易踏入此处,必然会有来无回,只有死路一条。
看上去如此寻常,再平静不过的树林子,却隐藏着重重杀机,而杀机无处不在。
“各位千万小心紧跟着我,莫要跟丢了,万一走错了路,恐怕就算是小人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