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完,花无惜就走了进来,他穿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都绣着腾云祥纹,仿佛是摘下了天边的流云。&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他大步走来,淡淡地笑着,身上的衣裳鲜艳得都把旁边的牡丹比了下去。
他走到千落身旁,冲她咧嘴一笑,才正色向后凉皇行礼道:“花无惜见过陛下,路上有事耽搁,来晚了些。”
后凉皇淡笑一下,也不在意,客气道:“安乐候能赏脸来,朕是高兴都来不及啊。”
花无惜勾起唇角一笑,抬眼望了下四周,还顺道深情款款地扫视了下那些盛装打扮的名媛,最终还是垂下眸子,似乎没有对上眼的。他又悄悄望了千落一眼,才煞有其事的一笑,心里暗道:果然还是这丫头看着养眼。
纵然眼睛看不见,可墨北辞似乎也能察觉到花无惜的小动作,他顿时心中升起一股闷气,像至爱的至宝被人窥视了般,占有欲在作祟。
靳贵妃为了让大家活跃起来,忙开口暖场:“今年的牡丹开的着实灿烂,为舒沐苑添了不少艳丽,如此良辰美景,若不赋诗一首,岂不失了雅致?”
众人这才或多或少收回目光,妄如初率先站出来,朝靳贵妃作辑道:“不如先让微臣来打头阵吧。”
说罢,他便展开手中的玉骨扇,轻轻摇了摇,眼睛环顾四周,又微微闭上,薄唇轻启,念道:“湖光花色两相和,把酒对人醉眼醺,烟波浮动山水色,蝶飞蜂从花送香。”
“好诗。”后凉皇细细品味,对他赞不绝口。
一旁沉默的俪妃也附和着说道:“妄丞相不愧是后凉第一才子,此等作品就应该挂在翰书院才是啊!”
妄如初低头轻笑,谦虚地客套了几句,忽然狡黠一笑,对后凉皇说道:“花影曾是美姬中的才女,文采又不输微臣,想来念儿姑娘是她的妹妹,文采应该也不差,不知念儿姑娘可否作一首,让本相一睹风采?”
千落望着他微挑的眉眼,那暗含深意的笑容,让她心下不解,可又无法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念儿不才,不敢在丞相面前卖弄。”
妄如初轻笑几声,合上了扇子,眉眼含笑道:“念儿姑娘不必谦虚,莫不是不肯给本相这个面子?”
千落忙低下头,解释道:“念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赋诗一首,让本相瞧瞧你到底学了你姐姐多少本事。”
千落也不好推辞,她看了眼墨北辞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硬着头皮上。
花无惜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想着要帮她一把,可他话到嘴边还未说出便被人抢了先。
“太子到。”
只见墨南轩身材伟岸,肤色古铜,长眉若柳,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眸子狂野不拘,又带着邪魅性感,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也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他一进来就望着千落,似乎是往她身前而去,眼中的惊艳和浅浅笑意似携着春风而来,袭卷了在座不少女子的芳心。
世间有五俊,白衣倾世腹黑狡诈的后凉二皇子墨北辞;风情万种百媚生姿的后凉太子墨南轩;浪荡不羁温柔滥情的后凉丞相妄如初;笑面阎罗童颜俊俏的敬亲侯栖何意;花花公子多情才郎的安乐候花无惜。
不过区区五人,却让天下女子梦回魂萦,爱得痴心发狂,争抢不休。而如今五俊之四齐聚一堂,不仅圆了女子一睹芳容风采的心愿,而且也妒忌得红了权贵子弟的眼。
墨南轩从千落身旁经过,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瞥见她额角的梅花后,心头不禁一颤。千落却低着头,垂着眼,他的出现让她忆起了虚空坊的事,那个叫红袖的女子惨死,偷情而被打成重伤的凝玉,紧接着韵儿,音儿的死也随着涌来,随之而至的便是地牢里用血染衣,以血为引酿酒的场景。她的心里泛起狂风骤雨,却又因一道千丈高的巨浪打下后恢复了平静,快的几乎无人察觉到她的恨意。
“儿臣来迟,还请父皇责备。”墨南轩拱揖道,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望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后凉皇对他的回来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淡淡应道:“轩儿,长途跋涉辛苦了,入座吧。”
墨南轩点头入座,目光看向一直默默喝茶的墨北辞,见他眼睛有些怪异,可又看不出怪在何处。他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次抬眼时,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向千落。她变了,长高了,瘦了,好看了,可也变得陌生了。
他不禁捏紧茶杯,似乎很心疼。钟离嫣然就坐在他身侧,见他目光从不离千落,心中早已怨气连天,却不好发作,她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询问道:“太子何时回来,怎么也不告诉嫣然一声,嫣然也好为您……”
“临时决定回来,不想张扬。”墨南轩打断她客套的话,语气似乎不温不淡,却带着疏离。
钟离嫣然也不恼,又报以一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