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钟离嫣然正一脸震惊的看着钟离戚,不敢置信的模样像听到了什么破天荒的事情般。&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什么?扎进皇子府内这么多年的探子,一夜之间竟就被拔除的干干净净!”
钟离戚有些沉痛的点着头,“不仅我们的,连同靳王和俪妃的探子也都一个不留。”
钟离嫣然心下一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却在一夜之间就被全部拔除干净。那也就是说墨北辞早就知道了,他不是放任不管而是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契机。看来他沉默了这么多年,终于是不打算再忍了,就连靳家他也开始公然打击,那么接下来若钟离二房风头太盛也将会遭殃。
钟离嫣然不免有些忧心忡忡,“自从北辞十七岁那年双腿尽残之后,这五年以来有关朝政的事,他是一概不管,很多人都以为他没有这个能力了,可却不知纵然立有太子,他也是除了陛下外最有实权的人。这些年他看似撒手不管,却一直扼在后凉咽喉的地方,他若出手没有大获全胜以前就断不会收手。”
钟离戚不禁有些害怕,想起他的手段,就禁不住心有余悸,一同抖搂出来的还有久远的记忆。
他颤抖的说道:“十年前,南宫派捣乱朝纲,企图与藩王李权贵起兵谋反,可这场宫变却只在一夜间就被扼杀在摇篮中,干干净净不留痕迹。本来埋伏在城外的反兵都闻风丧胆,弃械而降。至今也无人知道墨北辞到底是使了什么伎俩。南宫一门怎么说也是助后凉开新朝的重臣,却就这样被诛了九族。而且涉事的人,一个不剩,削官夺职,严惩不贷。这可是后凉以来最厉害的一次重整朝纲。”
钟离戚说到这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抖,那时的墨北辞不过才十二岁,却能轻而易举的铲除了扎根于后凉几十年的南宫世家,手段狠戾,不禁让人闻之生畏。
“靳家这几年来愈发猖狂,树大招风,必定会如南宫世家般,消失在后凉的是史书上。”钟离嫣然冷冷笑着,似乎有些不屑。
那一年她也不过才七岁,彼时的墨北辞已十岁有二,他就像个大英雄,突如其来闯进她的心,那时她还小,不懂那就是爱,只知道自己要他,哪怕注定此生追逐,不会有好果子,她也誓死要跟定他这一生。只可惜长大后,诸多身不由己,她和他一直错开,不过等她站稳脚跟,她定要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
“父亲,我们暂且静观其变,总有人会忍不住比我们先出手。”
钟离戚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忧心忡忡的问道:“嫣然,太子殿下待你可还好?”
钟离嫣然顿时沉下脸来,冷哼几声,更为不屑的说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互相利用的婚姻,断不会有什么和睦可言。”
钟离嫣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也软了几分,“父亲不必自责,以前都是您和母亲拼尽一切为女儿铺路,如今女儿长大了,该由女儿来保护你们了。”
钟离戚不禁有些感伤,粗糙的手揣摸着自家女儿的手,却有一瞬间错愕的发现,以前还需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已经可以反过来握住他了。
“嫣然,都怪父亲当初……”
说到此,他不禁闭上眼睛,掩住那无以言说的沉重和悲痛,“若不是父亲一时糊涂,如今你也会有一两个兄弟姐妹,也不必一个人撑着我们家那么辛苦。”
钟离嫣然明白他此生最遗憾的痛处,也表示理解的摇着头安慰道:“父亲莫要再自责了,女儿虽不为男儿,不能谋得一官一职为钟离二房扬门眉。可如今,女儿已贵为太子妃,纵然太子处处刁难,可这婚事是陛下三道圣旨亲赐的,女儿断不会再让钟离二房备受嘲讽打击。”
钟离戚欣慰的点着头,眼中打转的晶莹始终不敢溢出,生怕疼了自己。
“父亲放心。”钟离嫣然又安慰道,“待女儿试探过俪妃的心思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到时女儿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夜深人静,月光依旧柔和得一泻千里。千落睡不着,便玩了会栖何意赠她的母信蛊,可又觉得呆在房中很是气闷,索性出去转转,不经意间就走到了喜乐苑。
雪儿向来机敏,千落还未走近,处于睡梦中的它就已经闻到了味道。
千落在它身旁坐下,又轻轻趴到它身上,似乎在寻求一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雪儿察觉到她的异常,也用湿湿的鼻子碰了碰她,再把头也靠到她的肩上去。一人一兽就这样相对无言,却又彼此相互依畏,像流浪的两个人,忽然相逢于一间破庙之中,彼此温存,彼此疗伤。
墨北辞今日一整天都没召见她,这让她很不安,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她的心也没来由觉得慌闷起来。
七月又要到底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五个月,而忠国候府一事,它却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