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经凋残,秋天的凉风吹皱了一池清荷。&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自从流莹以照顾墨北辞为由住入了皇府后,千落再也不被允许踏入十里芳华。她搬进了花影楼,除了常规的受训吃了不少苦头,其余她都过得还算安稳。闲时也会到膳房帮着挑茶。因着她和雪儿关系好,料理雪儿的重任也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身上。
她过得实在是自由,除了十里芳华,她几乎是连出府都不受限制,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等她再次见到墨北辞时,是在半个月后。
千落一觉醒来,就看见墨北辞坐在床边,他低着头,正看着手里的竹简,黝黑秀美的长发一泻而下,微微有风吹起他耳边的发丝遮住他的侧脸,张牙舞爪般,仿佛湖旁携风而摇摆的柳枝条,带着朦胧的美感,让人很想一看究竟。
那如玉的面容透着淡淡的冷漠,眉眼间一贯带着些许忧愁,他的面色微微苍白,却平添了几分病弱的柔美,一身白衣让他看起来格外儒雅温柔。
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缺失美感多几分狂野,他却清新俊逸,带着几分散漫和温柔,仿佛世间男子唯有他最适合披着发。
“醒了?”墨北辞忽然抬头,与千落有些痴迷的目光撞在一起,千落眼里闪烁了几下,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冰冷和疏离。
她立即坐了起来,赶紧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墨北辞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的动作,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不用起来。”
千落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殿下来念儿房中做什么?”
任谁都无法接受忽然一觉醒来,床边就有一个男子正盯着你,反正千落是吃了一惊。况且以墨北辞如今病弱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对他做了些什么。
“听时雨说,你染了风寒所以来看看。”墨北辞说得一本正经,他的眼神寂静如一汪潭水,又似被杨柳带动涟漪的平静湖泊,上面泛着粼粼波光。
千落垂下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谢谢殿下挂心。”
墨北辞收起手中的竹简,神色淡淡的,可眉宇间又泛着似水柔情,他带着叮嘱的口吻说道:“开始入秋了,季节更替,最易生病,你多注意些。”
千落抿唇不语,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墨北辞也突然不说话了,他盯着千落看了许久,微微张开的嘴似乎欲言又止。他一醒来就听时雨说她因照顾自己而染了风寒,当即顾不得身体还虚弱着就来了她房里,见她睡着又不舍得吵醒她,索性静静陪着她。忽然有一瞬间,他喜欢上了这种安静而美好的时刻,竟想此生就这么守在她身边。
“殿下?”千落见他看自己看的出神,能喊了声。
墨北辞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淡淡撇开目光,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奇怪的玉,递给千落,用温润的声音说道:“物归原主。”
“这是什么?”千落接过,那是一块白玉,可细看上头还有那么几条像血丝般的东西,似乎是参杂的杂质,不识货的人定会以为这是块下等玉,可实质却是玉中之最。
墨北辞有意地看了她一眼,“白虎脂玉。”
千落一愣,白虎脂玉!
这她最熟悉不过了,她瞬间觉得手握着的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把她的血肉都烫的沸腾起来。
所谓白虎脂玉其本身并非真的是玉石,而是来自于几头白虎身上的血脂。前凉朱宗皇帝之所以钟爱白虎,并赋予它们高贵的姓氏和无上恩宠,原因之一便是因为提取它们身上最为上乘的血脂能炼玉。
由白虎的血脂炼成的玉独一无二又价值连城,朱宗皇帝曾借此获得无数的金银财宝。而往往一块脂玉就需杀死几头白虎才能提炼出合格的血脂。因此这也是蒲松林事件中致使白虎灭绝的原因之一。
千落怎么也忘不掉蒲松林里的那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当时从各处而来的人们将他们手中的屠刀一次次刺向那群毫无抵抗力和反抗余地的白虎。
那分明是雪白色的皮毛硬生生染成了血红,所过之处血色一片。有的人还当场就生剥它们的皮毛,将它们的血脂抽干。那时她才七岁,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目睹了杀戮。
千落稳了稳心神,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若是当时她没有赶到,那那时出生不过才五个月的雪儿是不是也会惨遭毒手。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她又庆幸,庆幸自己那时没有放弃把它救回来。
想起蒲松林的事,让她又禁不住想起了一个人。不过那一次她磕伤了脑袋,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如今她也已经记忆模糊,但唯一影响深刻的是,他的背影很美,逆着光,像天上的神仙,白衣飘飘,曾让她迷了眼。
“白虎脂玉是天下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据说是打开龙虎宝藏第一道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