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多闹剧,寿宴后期的气氛一直十分压抑,靳贵妃雅致尽失,不禁心神疲惫。&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后凉皇心疼她,便早早地散了宴席。
靳王阴沉着脸离开,太子和俪妃也同样阴沉离去。如果要说今晚宴会最得意的人是谁,那定是墨北辞了,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搅得人心惶惶,而他却故作淡定,若无其事地旁观。
宴会结束后,墨北辞似乎心情不错,便让千落陪他去御花园赏月。
已经入冬了,夜里的寒气很是袭人,瑟瑟颤抖之余,还让人觉得异常阴冷。今夜的月也很是清冷,让人心生凄凉,不免感伤——又到肃冬了。
千落推着墨北辞缓缓而行,因入了夜,又有些寒,墨北辞今夜便在宫内留宿。
此时他紧闭双眸,寒风拂过他俊秀的脸庞,清冷的月光洒在脸上,显得他的脸很是苍白,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可当他忽然睁开双眸时,漆黑如墨的瞳孔却迸出两道精锐的目光,又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念儿。”他轻声唤道,仿若梦中的呢喃,磁性的声音竟带着几分缠绵的暧昧,让低头沉思的千落一惊,懵懂的回应了一声:“嗯?”
“那如意你从何处而得?”墨北辞又微闭双眼。
千落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波澜闪烁,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墨北辞,只不过她才没傻到要去承认。
“殿下认为是念儿做的?”她反问,平静的声音让墨北辞觉得有些可笑。
“念儿,有时候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所以别急着拒我于千里之外。”墨北辞郑重其事的说道。他心里想帮她,可是她却总是狠狠地拒绝他,否定他。
千落强颜欢笑,似有几分嘲讽之意,“殿下言重了,念儿身份低微,命贱如蝼蚁,死不足惜。可是殿下不同,身份尊贵,又有一副好皮囊,早在少年时就已名震京华,威震三国,人人皆知。更何况殿下还有一个可以给予一切权力的父亲,还有个视你如命的靳贵妃,而念儿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生死由命。所以,不是念儿急于把殿下推开,而是念儿与殿下这辈子都注定不能靠近。”
墨北辞忽然静默,他转身看向那一轮皓月,细声说道:“不,念儿,我与你有一点是相同的。”
墨北辞顿了顿,似在压抑着什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千落却听出了这话里藏着的莫大悲戚。
“今日是我生母的祭日。”
千落猛然看他,震惊得不明所以。
他似乎笑了下,竟有些自嘲,“所谓的母后,其实并非是我的亲生母亲。”
千落再度震惊,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靳贵妃并非墨北辞的生母?为何她从未听人提及?想来定是些隐秘之事,深藏在厚厚的宫墙之内。
墨北辞闭上了双眼,夜色冷清,月色如霜,千落却觉得寒意更甚,不禁拉紧了衣服。
“听说过倾城三绝吗?” 他淡淡的语气就像此时的微风,轻的让人忍不住心疼颤抖。
千落点点头,她怎会不知呢。
“倾城三绝”皆是风华绝代的奇美女子,她们仿佛天上的仙女,悄然而来,搅乱三国红尘后又悄然离去,或隐匿于市井,或归隐深林,或下落不明。
而千落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剩下的两位,一是栖何意的母亲杜瑶,二是曾经名震天下的倾城名妓,应如是。
“我娘便是出身于烟柳之地的名妓——应如是。”
墨北辞轻抬起头,对明月冷冷一笑,眼中满是沧桑,却又带着无限的释然,月光衬的他的脸色泛白,配上这似乎不痛不痒的语气,无端让人更加心疼。
千落呆住,这样脆弱的墨北辞她还是第一次见,心里某处似乎也产生了共鸣般,有一下没一下的隐隐作痛。
“她以绝世无双的美貌和才情名满天下,曾引得无数才子和英雄痴迷向往。她不同于其他胭脂俗粉,她知书达理且秀丽端正,落落大方又温婉贤淑,弹得了一手好琴,作得了一首好诗,就连你的师傅诸葛侯也曾是她的徒弟。”
墨北辞眼神飘忽不定,里头隐含着无数的怀念和无奈,似乎随风越飘越远了,飘到往昔岁月中,却依旧让人看不清那个早已消逝于时光中的绝代女子。
千落睁大了眼睛。
应如是这个女子,她自小便听阿娘阿爹讲过许多次。阿娘和阿爹对这个女子似乎很钦佩,每次念及总免不了一番夸赞。
而她对这个女子的认识便局限在这里,她也曾找过后凉关于记载倾城三绝的书籍,可是提到这个女子的却寥寥无几,哪怕是有也是一笔带过,似乎有人刻意抹去了这个女子的存在。
所以关于这个女子,千落很多事情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那个女子究竟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