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被收回兵权一事不过才刚昭告,半个时辰还未到,就在渔阳传开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平日里受靳家势力打压的人无一不欢呼雀跃。
靳家再无实权,而一直被执管的农奴园也被墨北辞接手。这一消息传入农奴园时,满园农奴都欢呼雀跃,开怀不已。有人甚至破口大骂靳家遭了报应,纷纷呼喊皇天有眼,有墨北辞在往后再无欺压。
老百姓们的这一激动便让墨北辞的声望一时间高涨了许多。
而随后后凉皇便又下了一道赐婚圣旨,流莹名正言顺成了靳初言的世子妃,并且以皇命的形式不允许靳初言在有生之年纳妾。也算是间接圆了靳家一直想与皇室做亲家的愿望。
因流莹未及笄所以婚事延期五年,在此间流莹会被送往清禅寺,而靳初言则被强行禁足在家五年,不得召令、不得圣传,便不得踏出家门半步,也算是将靳初言在未来五年中从贵族公子中除名。
兴是因为愧疚,后凉皇终于郑重其事为流莹取了名,唤墨灵莹,寓意她始终灵犀单纯,一生若流莹般唯美安宁。
可有些事并不是一个名字的好寓意便能改变了的。
同时早朝上,百官弹劾太子,列举了数百条罪名,虽不是什么大罪,却也足以证明太子德行缺失。加之这次太子因为先斩后奏,越职侵权而被后凉皇重罚。为了避免诸如此类的事再次发生,后凉皇让墨北辞也参政,同太子一起料理国事,美名其曰互为监督。
与此同时,渔阳中多家商铺无顾关闭,俪妃居于渔阳中的多个据点,一瞬间被剔除干净。
这几个据点都是俪妃的心头肉,无故被封杀,培养了十几年的势力,早已渗透进渔阳中,却还是被连根拔起。这十几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俪妃当即气晕了过去,听闻如今还未苏醒。
再说靳家,靳老夫人回去后,便一病不起,靳王将靳初言吊起来毒打了一顿,以泄心头怒火。
靳王面色阴沉地走进密室,浑身的怒气并未因鞭打了靳初言而有所宣泄。
想来他靳旭活了大半辈子,也只有自己背地伤人的份,哪里吃过什么亏。可这次他竟被耍得团团转,先是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明月琉璃珠,后是又丢了兵权和免死金牌。就为了那一个逆子,一个孽障,即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他这心里头是长了把刀,有一下没一下地绞割着他的心,就连浑身的怒气都可以把鸡蛋煎熟了。
守在两旁的侍卫恍若看见一头被抢了猎物还被反咬了一口的雄狮,然后郁闷恼怒地想扑上去,将其撕咬成碎片。
女子正坐在床上,手里百年不变地揽着那一团被褥,嘴里痴痴喃喃地哼着那首从未变过的民谣,每唱一下便轻拍一下怀中的被褥,似在哄小孩入睡般,温柔到了极致
密室里灯火有些暗,将靳王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随时都能从那一团影子中迸出些什么鬼怪。
石门被打开,女子正在哄着怀中的“孩子”睡觉。带着怒气的步伐有些重,女子不满地抬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孩子才刚刚睡着……”
她忽然瞪大了双眼,立马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她往床角缩了缩,眼前的黑影挡住了投射过来的烛光,让她看起来更为楚楚可怜。
靳王见她如此害怕自己,心知又吓着她了,便努力缓了缓神色,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
女子却不停地往里面靠去,浑身发抖,目光龇裂,带着无边的恐惧,她看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恶魔。
靳王见她这般排斥自己,本已压下的火气又腾腾升起,灼得他肺腑发痛。
他一把将她揪住,像瞄准猎物蓄势待发的猎豹,凶狠的目光闪着让人害怕的光,吓得女子疯狂挣扎乱叫,对这个恶魔拳脚相向。已经很久没修过的指甲,长长的,狠狠的划过她所能触碰到的地方,靳王左右躲避,想按住她的手脚却总被她挣脱,更是气得火上浇了油般。
“淑华,你的好儿子跟本王作对,现在你也要反抗本王吗!”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声音愤怒而震耳欲聋。
疯狂挣扎的女子却停下了挣扎,一愣一呆地看着靳王,她向来对“儿子”这两个字特别的敏感。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靳王涌上心头的怒火才熄灭了些许,他放轻了语气,“淑华……”
女子立马乱打乱拍掉在他伸来的手,一双眼睛用力地瞪着他,被自己误伤的嘴角渗出血,她却浑然不觉得痛,忙在床上四处翻找着什么,着急地痴喃着,“儿子,我的儿子……”
终于她重新将那团被褥抱在怀中,慌乱的眼神似有了些许的安心,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惶恐却又大胆地瞪着靳王,生怕这个恶魔会抢走自己的“儿子”。
靳王收回手,用力地拂了拂袖,满眼怒火地看着这个眼中只有儿子的疯女人,心中却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