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军医正给栖何意包扎着空手接刃的左手掌,剑口很深,隐约可见血肉的深处,就连一旁看着的呼耶律和尉迟文晖都禁不住皱起了眉。&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栖何意却神色自若,目光暗沉地盯着某一处看,丝毫感觉不到痛觉般。
“儿臣见过父汗。”
“凉音见过可汗。”
千落和乌培依先后行礼,因着千落身份特殊,呼耶律特别允许了她在胡军中保留后凉汉人的生活习性,就连行礼也准许她用汉人的礼仪。
这个刚来没多久又没看出有什么本事的小丫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呼耶律的关心和贴心照顾,这事让军营中的不少人都开始纷纷议论。
“都起来吧。”呼耶律淡淡道。
乌培依率先看向神色自若的栖何意,表面的伤口大大小小,却都无大碍,最让她震惊的便是那血肉模糊的左手。她心里一紧,十分难受。
她不由得惊,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疼不成?
栖何意抬头,目光越过乌培依落在千落紧抿着唇的脸上,眼神忽然就柔软下来了,却还是有些冷硬。
“喂,栖何意,你不是号称苗疆第一的笑面阎罗吗?怎么也有被人刺伤的时候?”
栖何意只是冷冷瞥了乌培依一眼,并不做声。
乌培依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用手肘轻撞了把千落的胳膊,酸酸地说道:“你也不关心关心,他可是你的夫君哎。”
千落看向栖何意,眉目微皱,“公主,凉音的关心虽然未表露于嘴脸,可是凉音的关心却不比公主的少。”
闻言,栖何意抬起头,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撞,彼此的眸中都洋溢着对彼此的情意。
栖何意轻轻一笑,这丫头居然也会吃醋。
乌培依自讨没趣,闷声站在一旁,气鼓鼓着嘴巴。
乌少煜恰在此时走了进,一见栖何意受伤,整个脸都挂不住淡定了。
“谁伤的?”
栖何意眼皮都没抬,淡淡道:“这世间能伤得了本侯的也仅有墨北辞。”
“吹牛皮!”乌培依睨了他一眼,“不是本公主看扁你,墨北辞可是三国第一人,你说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能耐。”
栖何意顿时沉下了脸,眸光冷若冰霜,显然这番话撮到了他的怒点。
同样老眼微眯的呼耶律赶忙开口训斥道:“培依,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乌培依气哼一声,面上装得不开心,可心底却暗自咒骂了自己一句,明明是想关心,可是一见着他那冷冰冰的脸和那仿佛容不下世间万物的阴寒双眸,她就觉得莫名烦躁,她的冷漠就只对那个人吗!
“你亲自叫战墨北辞?”乌少煜有些惊讶,依他的脾性不应该会这么沉不住气啊,难道是……
他下意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千落,心下顿时明白了大概。这些天的调查,这个女孩和墨北辞之间的事,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栖何意点头,为自己的冲动找着缺口开脱,“以墨北辞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本侯在这里,更何况自从他来了晋城之后,每次迎战的兵力都有所保留,很明显他是想保留实力对付本侯。”
呼耶律凝重地看着众人,面色不惊,可眼神却十分严肃,“墨北辞不好对付,意儿,你此番出战到底是有些轻率了。”
“是啊,墨北辞既然早已料到你在这里,那必定早就想好了对付你的万全之策,以后出兵都该谨慎些才是,以防着了他的道。”乌少煜附和着提醒道。
栖何意不可否认,这次的确是他草率出兵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墨北辞竟偷偷混入军营企图带走千落时,他就再也无法笃定不动了。
乌少煜见他不说话,便又沉声道:“如今我军将士情况不容乐观。先是长途跋涉的疲劳,后是不断出战的倦态,现又是水土不服的病状。这么久了,我们都未曾前进晋城半步,再这样僵持下去,我军必败。”
他的表情庄重而严肃,让乌培依都觉得事态严重了。
呼耶律也皱起着两道浓重的眉,双手撑在双膝上,“我们在这消耗的时间太长了,确实该速战速决,如若不然只能班师回朝,养兵整顿,等待下次的时机了。”
众人一惊,顿时都沉默了。
当初他们打着要求三国大一统的旗号而来,兵势汹汹,一路闯关夺城,名声鹊起,所过之处军民无不望而止步,落荒而逃。可如今他们竟败在了后凉上,这是一种耻辱,是羞耻!若真的就因如此而班师回朝,铁定会成了三国中的笑柄!
“父汗,我们断不可就这么回去,就算拿不下晋城,也该重创一番才是,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一路杀过来死的那么多弟兄们!”乌少煜显得十分激动,他堂堂八尺男儿,就算要败也要败得有所价值才